梵锦看着眼前演戏过猛,显得几分虚假的五月,又瞅了瞅旁侧神色淡然的楚寻纾,抽了抽嘴角,这两人的戏可真多。
“伤风了啊!”顾好勾唇一笑,迈步上来,冲楚寻纾作揖行了一礼,看向五月说道:“来,我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五月看着顾好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摇着头,“不不用了,给我开点药就行,咳咳咳。”
“这伤风哪用得着吃药,我给你扎几针保准马上好。”
顾好笑容湛湛,看得五月后背一阵发凉,是打算誓死不从,可哪抵得过楚寻纾一句轻言细语,“那就扎吧!”
五月:“……”
他好好的一个人没伤没病,配合你演了戏,王上,你这样对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须臾,屋内传来五月杀猪般的惨叫,“嗷嗷嗷……”
梵锦看着眼前针都还没扎下去就惨叫起来的五月,抽了抽嘴角,“顾好都还没下针,他嚎什么?”
“他怕针。”楚寻纾轻呷了口茶,回答得几分风轻云淡。
大男人怕针,梵锦在心里啧了声,摸着肚子,突然说道:“楚老大,我有些饿了,早上没吃饭。”
“为何不吃?”楚寻纾放下茶盏看向梵锦。
梵锦迎上他的目光,讪讪地笑了笑,“起来晚了。”
“中午不吃一盆,宰了你!”楚寻纾说着站起身,便是要走。
梵锦:“……”
见她还坐在凳上,楚寻纾淡声催促了句,“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去哪?”梵锦抬眼看向他。
“你不是饿了,吃饭。”
“哦。”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顾好收回了手中的银针,拍了拍闭着眼睛还在嚎的五月。
“行了行了,别嚎了,扎都还没扎下去,瞧你那怂胆。”
五月顿时松了口气,恍然有种捡回条小命的感觉。
“王上到底来这干什么?”顾好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了口,看着五月问道。
五月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口,说道:“主子这几日不是天天往你这跑,都快住在你这了。王上下朝回来没看见主子,就过来了。”
顾好轻皱了皱眉,“王上这是几个意思?”
“主子做猫时王上便宠极,如今主子成人,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王上继续宠,没毛病。幸好你没欺负主子,不然……”
五月话未说完,顾好深知此意,良久一声叹,“唉,我看王上是要栽在这只小禽兽身上了。”
“你知道禽兽是骂人的话吧!”五月目光深然地睨着顾好,说道。
顾好一愣,“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所以?”
“是兄弟才提醒你,以后别说主子是禽兽。”
“……”
是夜,月黑风高,繁星点点,一道人影悄然出了摄政王府。
三层小楼,灯火通明,雅致的厢房中,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见房外传来动静,勾唇一笑。
随即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她一袭黑色衣袍,清秀的脸上神色冷然。
“来得有些慢啊!”面具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着她,缓缓道。
“你以为摄政王府这般好出么?”秋伊珂睨着他,冷声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轻挑了挑眉,斟了杯茶浅浅喝道,“让人通知我,说吧,打探出什么?最好是有价值。”
“楚寻纾的弱点,有价值吗?”秋伊珂目色冷然地看着他,浅勾了勾唇。
男子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秋伊珂,面具下的一双瞳色深邃,来了兴致,“哦,楚寻纾的弱点。”
“清苑住了一个女人,楚寻纾平日宠极,连一点风声也未透露出,就连他身旁的近侍也得尊称她一声主子,你当如何看?”
“呵呵。”男子蓦地轻笑起来,站起身走向秋伊珂,一把挑起她的下颌,目光犀利得仿若看穿了一切,“你在嫉妒那个女人。”
“我没有。”秋伊珂瞪着男子,有些恼怒地拍开了他的手。
男子摩挲着指腹,挑眼睨着秋伊珂,嘴角勾笑,“既没有,你恼羞成怒作甚?”
秋伊珂退了一步,看着他脸色冷漠,“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
男子一笑,上前大手一揽将秋伊珂拥在怀中,“真舍不得将你留在楚寻纾身边,小珂儿不如就跟了本座,秋家的血海深仇本座自会替你报。”
温热的呵气声喷洒耳边,带起几分瘙痒,秋伊珂一声冷笑,“秋家的血海深仇我自会相报,还用不着外人来操心。”
“呵,小珂儿,我是担心你舍不得下手。”
秋伊珂陡然目色一冷,一道灵力打下,男子敏捷地松开她,闪避而过。
“我们既然合作,我想你应该尊重我一点。”秋伊珂冷看着他,大步离去。
房中很快又恢复安静,男子目色轻闪,扶着窗棂,望着眼下一片寂寂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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