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显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道,“自然不能保证,所以朕不是扶植了赵阁老?两个人素来不和,朕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同仇敌忾,而且这两个人加起来才能都比不上…… 不,整个内阁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汪右林。”皇帝说道这里回握住德清郡主的手,“朕这都是为了你和韫儿,其实朕也不想的。”
德清郡主闭上了眼睛,等着重新睁开的时候满是伤痛,道,“陛下,您觉得依照汪首辅的心性,难道就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皇帝一惊,忽然就想起魏公公提议让汪右林假扮皇帝时候的时候,汪右林深深朝他跪拜的那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目光和往日有些不同。
“那他……”皇帝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嘴唇颤抖的道,“汪首辅是……是……”
德清郡主悲切的说道,“这是以死尽忠。”
皇帝懊恼的扶着额头,一句话都说出来,只觉得心中有着无线恐慌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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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秀娘还以为要等到第二天,结果当天晚上就看到姜秀文,只是还没等着他问,看到姜秀文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一次多半是无功而返了。
姜秀娘反而安慰姜秀文,道,“秀文哥,要是真那么容易找到,那些禁卫军不是早就找到了。”
这反倒让姜秀文越发的内疚了起来,满怀希望的去,结果却是带来却是希望落空的消息,“那人和姐夫有些想象,但其实并不是姐夫。”
晚上,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姜秀娘却还是强打精神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给她的三个哥哥们,汪老太爷知道三兄弟来了也特意过来,汪老太爷一直都住在姜家村,后来姜秀娘嫁给汪右林之后,跟姜家走的更近了,所以跟这几个兄弟也很是熟稔。
只不过因着没有找到汪右林,心情都有些压抑,吃了饭就散去了。
晚上姜秀娘去哄两个孩子睡觉,汪静姝就拽着姜秀娘的袖子,悄声说道,“娘,你别担忧了,很快就能找到爹爹了。”
姜秀娘还以为是女儿安慰自己,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因着怕孩子们难过,最近这些日子都是让姐弟俩睡一起,彼此有个照应,汪静姝身旁就躺着汪羡则,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遮住他胖嘟嘟色身子,这孩子长的壮实,如今看着竟就是比他姐姐汪静姝还要敦实。
汪羡则见姐姐说了,也迫不及待的说道,“娘,今天我们求韫儿哥哥了。”
姜秀娘一愣,她没想到孩子们会这样去求朱韫。
等着从屋里出来,姜秀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觉得恐怕孩子们多此一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汪府里人越发有些不安生,特别是享受过供奉的,根本就接受不了如今落魄的生活,不说别的,第一个明显感觉到差别的就是管着采买的管事,以前都是挑选了最好最新鲜的蔬菜,鸡鸭鱼肉,如今总是晚一些不说,很多还不新鲜了。
姜秀娘干脆就把府中一大半的人都辞退了,还有一些签了卖身契,如果不愿意也都遣走了,不常住的院子也锁上,这样就节省了一大笔开支不说,还减少了闲言碎语,能留下来的人不是忠厚之辈,也都是无处可去的人,倒也本本分分的。
朱韫回宫之后,汪静姝姐弟俩还等过一阵子消息,想着兴许皇帝会答应朱韫重新去找他们的父亲,可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消息。
姜秀娘早就看开了,她总觉得对于这件事皇帝有些绝情,不说两个人相识多年的情分,光说当时汪右林从容之功…… 这才不到二个月就直接追封了过来。
不过好在,姜秀娘感觉她和汪右林的联系越来越明显了,有时候还能明确的看到他的面容,这让姜秀娘越发努力了起来,姜秀枕兄弟三个原本还担心姜秀娘受不住,见她这般不放弃,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和汪老太爷一同各自出去打听消息。
有时候祸不单行,这一天下午,冯家叫人送来了一个锦盒,姜秀娘打开一看,居然是当初和冯家定亲时候送的几本孤本。
这冯家和其他人家不同,当初定亲的送的不是金银首饰,反而是汪右林珍藏的孤本,当时姜秀娘还觉得有些稀奇。
“这是……”
这送回来,那意思显然不言而喻了。
送这东西来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素净,只是言行举止都带着大家之气,倒也不像是一般的仆妇。
“这是谁的意思?”姜秀娘没想到,自己选了那么久,最后却给儿子选了这样一户人家,虽说人走茶凉,可是这才不到三个月,就直接上门来退亲,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看到姜秀娘声音都变了,那女子却是很如常的说道,“姜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觉得,现在贵公子还能配得上我们小姐吗?”
这话却是说的极为刻薄。
姜秀娘气的发抖,道,“都说你们冯家是清流世家,居然能做出孩子父亲失踪之时退婚的事情来,难道就不怕旁人说你们落井下石?凉薄无情?”
那妇人说道,“姜夫人,汪首辅早就不在了,您还当是那曾经的好时候?”语气虽然平平淡淡的,但是明显带着讥讽之意,“我们小姐好歹也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怎么能伺候您这样一个连三字经都没读过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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