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还未说什么,她便转身往外走,安竹一怔,再要去喊住她,她已经走出了刑部大牢。
第四章
刑部大牢里阴暗潮湿,外面是阳光明媚,她闭了闭眼睛,回忆着定安伯府的位置,再睁开眼时,眼前多了一个人。
她一动不动,半晌说道:「见过王爷。」
「怕吗?」轩辕易一身玄衣,站在她的面前,背着阳光,几乎瞧不清他的神情。
「他犯了错,自然是要受罚的。」她轻描淡写地说,她隐隐地觉得不简单,极有可能是那人心有恶意,才会惹来血淋淋的下场,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难道将她安排在王府有别的用意?
「啧啧,听起来真是毫无人性呢。」他低低地笑着,「你不知道他想要你做什么吗?」
江素心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心中一叹,这是受寒的征状,她摇了揺头,努力集中思绪,「不知。」
「那人想要你报仇。」
「报仇?」她疑惑地看他,「报什么仇?」
「本王让你家破人亡,你就没有恨意?」他的语气很亲和,彷佛为人温煦。
她忍着难受,轻晃脑袋,「他想出这个法子,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第一,小女子长得没你好看,你定然不会多看一眼;第二,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了你;第三,我跟你有什么仇?家父贪污,我作为他的女儿也享受了那肮脏银子带来的舒适,如今便是受苦受难,这也是应该的,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她说完之后,身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揉着脑袋,「简直是异想天开。」她根本没有报仇的理由。
她往旁边一走,错开地走到了轩辕易的身边,突然她听到一阵闷笑声,她抬头看去,一个站在轩辕易身后的男人正挥着扇子在笑。
她竖眉,「大冷天的,你挥着扇子不嫌冷?」
那人止住了笑,有些错愕地看她,「你……」
她并不理,往另一边走去,耳闻轩辕易的声音,「你去哪里?」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定安伯府。」
「你去那里做什么?」问话的是刚刚在闷笑的苏展。
「拨乱反正。」
「什么乱?」苏展不禁问道,手里的扇子挥了几下,想到刚才被她嘲笑,他眉飞色舞地挥得更厉害了,呵呵,他就爱在大冬天里挥扇子。
「我本来该去定安伯府。」
「谁让你去定安伯府。」轩辕易缓慢地开口,「江素心,你仍然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是吗?」
江素心停下脚步,侧过头,「不用回去?」
「自然不用了,你这么好玩,还是留在摄政王府里吧,哈哈哈。」苏展不客气地笑道。
江素心脸上说不出是喜还是忧,默默地点头,又继续走,苏展看热闹地喊着,「去哪里呀?」
「摄政王府。」
看着纤细单薄的人走了,苏展笑着地看轩辕易,「这个丫头有意思。」
轩辕易轻哼了一声,缓缓地跟了上去,苏展跟在一旁,「你说要多久,她才会倒下。」
轩辕易没有说话,带着苏展跟在身后,超乎了苏展的想象,她直到回了房,躺在了榻上,才陷入昏迷。
「这可是你的贴身丫鬟,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本王身边伺候的人何其多,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他凉凉地说。
苏展耸耸肩,「是吗?那王爷为何站在这里?」
「不过这么有趣的,倒是极为少见。」轩辕易浅浅地一笑。
苏展吓得收起了扇子,看看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哎哟,惹上了摄政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江素心这一病比之前还要久,等她的风寒完全好了也是十日之后的事情了,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本来平凡的小脸,更是瘦得看不见一丝肉,看上去更加的难看了。
轩辕易见到她的时候,轻挑了一下眉,「倒是受了不少的罪吧。」
她心里一突,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话充满关心,反而提心吊胆了,从她遇见他开始,她就很倒霉。
奈何她是他的贴身丫鬟,就是想离他远一点也没有办法。她咬牙切齿,真是时运不济,偏偏到了摄政王府当官婢。
她气馁不已,语气也不好,「确实,受了不少罪。」
轩辕易盯着她,目光冷涔涔,「江素心,你的胆子日益增长啊。」
江素心低着脑袋,「奴婢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心里是怨恨着本王了?」他如笑阎罗王般地注视着她。
她撇了撇嘴,「王爷该起了,早膳已经摆好。」
「过来更衣。」他低低地说道。
她上前,手里拿着衣袍,认真地为他披上衣衫,男人的衣衫自然不似女子的复杂,她便是没有替人更衣过,也能摸索出一些门道。
他低着眼,看着那张小脸,大掌忽然捏住她的下颚,令她一惊。
她的脸瘦到只剩下骨头了,他捏了一下,手又突然的放开了,在她猜不透他的心思时,他又转身去净房洗漱,她踌躇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伺候着他漱口净面,她脚步如莲地跟在一边。到了金丝檀木圆桌旁,他坐在一边,慢慢地用膳。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的皮相确实极好,他这样不言不语地用膳,整个画面都格外的美好,令她的耳根子也清净了不少,更不用担心他会对她说什么,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揣摩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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