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场情逢对手的游戏,早在不知不觉,我已经身先士卒的入了局。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因为入局向来不是结束,反倒是游戏的开始。
意识到这一点,我更加没兴趣去听顾夕夜和妮娜姐你来我往的交谈了,只是在脑海回忆了顾少卿俊美无俦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床时……
我心痒痒的揉了揉鼻尖,暗自琢磨着等什么时候逃离了这里,一定要再好好的尝一尝顾少卿的滋味。
在我走神的这一会儿时间里,顾夕夜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很快的安抚了早餐被抢走的妮娜姐,为了表示他对那份尚在研究的药剂很有兴趣,还大方的邀请了妮娜和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午餐我是早盼着了的,毕竟我从昨夜饿到了现在,已经快饿的两眼发花四肢无力。
可一想着要和这二位——一个变态一个病娇坐在一个桌,我觉得自己没准靠着吸风饮露也是能活下去的,并且很有尝试一番的价值。
可顾夕夜除了变态之外,还是个大男主义病入膏肓的家伙。
算他此刻把我带入了白凤凰的角色,依旧没有给我任何的选择权,心随意动的扯着我往午餐的地点去了。
二十分钟后,我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梨花木的椅里,懒洋洋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妮娜姐则是当仁不让的占据了顾夕夜另一边的位置,亲亲密密的将整个人都贴在了顾夕夜身,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没完没了的找话题:“夕夜哥,这里的别墅我还是第一次来,怎么这一间装饰的这么……普通?”
为了讨得顾夕夜的欢心,妮娜姐强忍着把俗气改成了普通,澄澈如洗的蓝色眸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毫无兴趣的收回了视线。
而我之所以那么清楚妮娜姐想的形容词,除了她那很不自然的停顿以外,更多的是因为英雄所见略同。
因为这间别墅的装潢不止俗气,还很老旧,无论是沙发还是餐桌,都是老一辈人喜欢的镶金嵌玉的模样,并且起码已经是五六年前的款式。
在此时,顾夕夜并没有着急回答妮娜姐的问题,反倒是意味深长的抬眸看我,伸手不请自来的握住了我放在桌面的手指,似笑非笑的问:“怎么样,你有没有故地重游的感觉?”
“没有,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我应该会做噩梦。”
我面无表情的回答他,在妮娜姐的白眼里毫无生气的垂下头去。
不知道顾夕夜是哪里来的恶趣味,竟然还真的在岛最大限度的还原了当年鼎盛时期的白家。
只是这餐桌算再怎么相同,桌腿也不可能有我儿时划身高留下来的刻痕了,当年幸福温馨的一切破碎之后,留给我的只是一场最深的噩梦。
顾夕夜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让我不大确定他是不是因为我的回答而很不开心。
不过现在最不开心的人显然是我,算我的命还在他手握着,我也不能因为贪生怕死失去了骨气!
随便他好了,要是他非要领着我故地重游,还要用妮娜哥哥的药让我将有生以来所有的记忆再回顾一遍的话,我倒真的宁愿他现在开枪打死我算了!
只可惜这世的事,大多数都是很不可捉摸的。
我消极的应对非但没有让顾夕夜怒而掀桌,反倒好像是我的本色出演合了他的心意一样,在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之后,拍了拍手吩咐菜。
几个穿着性感火辣的女佣捧着银制餐盘鱼贯而入,菜肴的香气和女佣们身淡淡的水果味道融合在一起,让我足足饿了一夜的胃有些隐隐作痛。
等到那些盘被人轻柔的放在了我的面前,顾夕夜亲手执了银筷递到我手的时候,我之前准备做个饿死鬼的想法受到了强烈的动摇。
老式的长桌除了间大得夸张的冰激凌蛋糕外,全都是烧的红亮的国菜,东坡肘红烧肉在我面前一字排开,油汪汪的样让人食指大动。
而妮娜姐作为这岛的常客,喜欢什么已经不需要人再吩咐了,那些女佣们一个进出,在她面前的桌摆好了生鱼片和沙拉。
作为岛的主人,顾夕夜的菜是最后一个被人端来的。
我很艰难的把视线从红烧肉移开,装作有骨气的样瞥了一眼顾夕夜面前的杯盏。
除了一杯猩红色的葡萄酒之外,只有两个简简单单的素菜,炒竹笋并西蓝花,外加一碗数的清米粒的米粥。
在我颇为讶异的注视,顾夕夜先是慢条斯理的端起了那杯红酒。
酒的颜色已经很美,而他的手更美。
弧度优美,指尖修长,充满力量。
只是一想到是这只手用枪指着我,使得我那点垂涎之意立刻散了个无影无踪。
而妮娜姐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想来是顾夕夜虽然三番两次的将她丢出岛去,却到底没有太过凶残的对待她,才能让她直到今天还被变态的外表迷惑。
这会儿她看着顾夕夜的神情已经近乎痴迷,拿着叉的手那样不不下的停在了半空。
顾夕夜则习惯了成为被人关注的焦点,适应良好的将手微微抬起,薄薄的唇吻了那高脚杯剔透的玻璃。
这一瞬,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妮娜姐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好笑的抬头瞄了她一眼,低下头来认认真真的扒了一口米饭。
52书库推荐浏览: 宁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