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我下意识的追问,完全没发现声线无意识的紧绷。
话一出口,才知不好。
这些年中我尽全力的模仿白谨言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时间长了连声音都已经几可乱真。
但是直到我自己出去的话进入了我的耳朵,才让我心中不安的狂跳了起来。
那声音柔媚中带着些低沉沙哑,像极了我多年前的声音。
顾少卿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妙,只是他习惯性的忽略掉了我身上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单只是将额头抵在手臂上,背对着我轻轻的笑了笑:“无论是谁干的,有区别吗?”
他得对。
无论是谁做的,都只是听从顾老爷的吩咐而已。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带好了医药箱中的医用手套,伸出食指将那药膏大大的挖出了一坨,却许久悬在半空,不知道要如何放在他的伤口上才好。
这种药膏据顾景玉所效果奇佳,才会成为顾家各个少爷人手必备的存在。
只是闻着那药膏刺鼻到令人心情不悦的味道,可想而知这种药膏擦上去会有什么后果。
我想就算眼前受虐的并不是顾少卿,只是一个别的这样俊美又云淡风轻的任何人,我也依旧会被爱美之心所累,免不了要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怒火令我狠狠心的抑制住了指尖的颤抖,睁大了眼睛一丝不苟的开始涂抹。
第二百五十八章季小姐的生日
自始至终,顾少卿都沉默的一动不动,宛如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乳白色的药膏很快覆盖了那些惨不忍睹的鞭痕。
在药力的作用下,伤口流血的趋势逐渐减缓。
“疼吗?”
鬼使神差的,我将心中在意的事情问出了口。
他坐起身来,优雅清贵的望着我,水晶吊灯的光辉下,他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什么?”
“伤口……”
“……”他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将我扯过去到他怀中抱着,难得慵懒的勾着唇笑:“比起伤口,我更在意你对我受伤的态度,你是在紧张我?”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他看我的视线十足危险,却也异样的令人着迷。
作为同类来,我自从和他相识开始,就一直心领神会的玩着一个共同的游戏。
看看是我先被他蛊惑,还是他先为我动情。
我的心里话让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才会笑得眉眼生花,桃花眼高高挑起,犹如心满意足的狐狸一样。
“嗯。”
否认也是逃避的一种。
而逃避向来不是我的作风。
趁着顾少卿狭长的眸微微睁大,有些狐疑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已经变被动为主动,瞄准了那淡色的薄唇,凑上去轻轻的舔了一下。
被我偷袭了的男人眸色转深,意味深长的对我眨了下眼睛,伸手端起了我尖俏的下巴。
顺从的仰着头看他,他意味不明的凝视了我一会儿,便如我所愿的加深了这个令人头晕目眩的亲吻。
关于唇舌间的攻防战,我也是十分的不想认输。
好在我和他在结婚以前,对于男欢女爱的事情都仅限于知道而已,他或许谈得上了解,但完全不能算是精通。
如今半斤对八两的亲来亲去,彼此都存着几分较劲的心思。
暧昧的水声在耳边余音不绝,在我更进一步的蹭到他身边,预谋着将他吞吃入腹的时候,顾少卿慢条斯理的结束了这个亲吻,用带着水色分外可口的薄唇暧昧一笑:“明天就是季姐的生日了,你不准备保存体力?”
要不是他提醒,我还真快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怨念的盯了他一眼,我欲求不满的舔了舔唇,乖乖的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打哈哈:“是你该保存体力才对吧?反正季姐的生日又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才不准备去呢,明天我有安排了。”
为了让顾少卿不怀疑我的日常动向,安排确实是有的。
按照前几天一个十八线杂志上的法,我这个拍了两部戏就开始偃旗息鼓,准备韬光养晦的粉红终于奋起接到了一部大制作里很得过去的角色,近些日全都在为了能胜任这个角色而各种拼命。
这件事情顾少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他轻笑着用食指擦了擦唇角的水渍,眯着眼睛审视了我一会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跳过了那个暗示:“谨言,你怀疑我的体力?”
是我的思想太不纯洁了吗?
话题究竟是怎么跑到体力不体力这个关键点上的?
无语凝噎的回望了他一眼,我心有余悸的瞥了瞥他背上的伤势:“我怕了你了还不行,我的顾少,您先把伤养好,再来疼爱我也不迟嘛。”
顾少卿没好气的瞧了我一眼,大概是不太满意我擅自将他划成了我的所有物,拿起从刚才就开始震动不停的手机接起。
他凝神听了手机中传出来的内容,神色一改之前和我调情时的诱人,极其冷漠的嗯了一声:“现在就去,我知道了。”
我眼巴巴的盯着他看了几眼,心知肚明没法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蔫巴巴的坐在沙发上,我眼睁睁的看着顾少卿起身更衣,在三分钟内恢复成了那个名动江海的顾家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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