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些废物点心中,大多数都是以这男人马首是瞻的。
围绕着我们的包围圈顷刻散开,留出足够一人离开的通道。
我则是眸色深沉的凝视着顾少卿修长的背影,刻意忽略了心中难以言喻的躁动,同样想也不想的拒绝:“从结果层面考虑,你们应该放了顾少卿,这样他才能回去放清晖道人回来。”
从刚刚开始,我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点不大好的预感。
假如清晖道人还活着,顾少卿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这样的危险,就算小师妹和清晖道人潜逃到国外,顾家也一样有斩草除根的能力。
换而言之,他之所以还要将我先换出去,清晖道人已经去地狱赎罪的可能性占了大半,而小师妹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顾少卿这个杀父仇人是绝对活不成的。
他是早就清楚,才要我先走么……
“不可能!”
不等那男人开口,小师妹神色凶狠的断然拒绝:“白谨言,你要么留下要么滚蛋,现在的局面一清二楚,我的人的确暂时拿你们没办法,这一点你们也是一样的!可是你和顾少卿能这样一动不动的坚持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这倒也是。
废物虽然是废物,可量变影响质变,还是不能小觑的。
他们凭着一把枪以逸待劳,时间一久拖也要拖死我们了。
“没办法,小师妹舍不得我呢。”顾少卿优雅的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带着血迹向上,在我面前缓缓摊开:“把她交给我,你立刻离开。”
我依旧一动不动,沉默又疑惑的看了那掌心半晌,终于忍不住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在生死两难的抉择中,他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我?
第三百六十五章我好疼啊
也许是我真心疑问时,口吻郑重不似寻常。
顾少卿神色一顿,微微诧异的向我看来。
四目相接,我的影子清清楚楚的倒影在了他狭长漆黑的桃花眸中,狼狈自然是很狼狈的,唯有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见他久久不答,我的心中越发躁动难安。
往日各路人马对我的评语一拥而上涌入脑海,最终留下的只有一个情字。
此时此刻情势所逼,由不得我不辗转反侧,铭心自问。
是否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顾少卿真的动情?
每每在心中多问一次,浑身上下的血都冷了,耳边却轰鸣阵阵,嘲笑我不敢
从我嫁给顾少卿那天开始,我终于真心实意的说了第一句话:“顾少卿,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知不该来,却还是来了?
为什么我好似永远都看不懂他的思绪想法,真情假意?
为什么我的心跳思维随着他的出现魂不守舍,几欲失控?
如果我们之间的婚姻原本是一场游戏,他怎么可以不按套路的掀了棋盘,不和我比谁输谁赢?
又或者是胜者生败者死,一切的情愫、感动、玩味、凉薄尽数化作盘中棋子,你来我往不死不休?
冥冥之中心怀恶意接近了这世上最不该接近的男人,是我错了——么?
“白谨言,你是我的妻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少卿的声音在我轰鸣的耳中渐渐清晰,以至于我除此之外再也听不见其他。
顾少卿流光溢彩的眸中染上了浅浅的笑意:“丈夫让妻子先走,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不过你一直不是个合格的妻子,无论是不是事关秦先生,我说的话你都是从来不听的啊……”
最后一个字落下,顾少卿闪电般的将肉盾向前一推,转身扑倒我藏进水泥柱后面。
枪声不失时机的响起,他压在我身上闷哼一声,肩上血迹宛如红花绽放,迅速湿透了他的西装。
我一只手还是掐着小师妹不放,带的她也一同跌倒在地。
众人痛骂声一同响起,我则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少卿肩上的血迹。
“疼么?”
“习惯了就不疼。”
“顾少卿。”
“嗯?”
“我很疼。”我深吸口气,将头抵在他的肩颈。
指尖轻颤的触碰过那片殷红,我在自己身上心中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冰冷和疼痛,语不成句的化为叹息:“我好疼啊。”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支在身侧的手迟疑了一瞬,缓缓揽上了我的腰间,语气喟叹的轻声说:“白谨言……”
他后面的话语,尽数淹没在了突然响起的枪声中。
我愕然的从他胸前离开,目瞪口呆的看着烂尾楼的上面突袭,不断从窗户中跳下来的黑西装们,勉强从其中一两个熟面孔判断出的确是顾少卿的亲卫队没错。
几乎是一个照面间,废物点心们被打成了筛子,只剩下那个与众不同的面具人滚到沙发后隐匿无声。
小师妹也因为和我们同处在一个角落而幸免于难,这会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计划灰飞烟灭,远比那些狂撒番茄酱的英雄主义电影更加刺激的真实枪战看的她两股战战,一声不吭的晕死过去。
“少爷,您辛苦了。”
尘埃落定之余,其中一个黑西装恭恭敬敬的走到顾少卿身边,紧急处理了他的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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