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快点。”卫莫盘着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俯趴在猫的面前,试图掰开还漏着半缕羽角的嘴,“不然待会阿御回来会把我生吃了!再说这个可能是……”
“呸。”
观佑佑见事迹已经暴露,就无所谓地张开嘴,把那只被叼得晕晕乎乎的小鸟吐到了卫莫深蓝色的床单边。
“我新换的……”拎着猫的后颈,紫眸青年咬了咬牙,把那坨黏糊糊、还在犯晕的东西丢到床头,“你看你,都把人家吓成这样了等等——你说话了?!”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尾音拖长,乱糟糟的脑袋凑到猫咪的额头。
一人一猫的视线交错,浓烈的花瓣浮香染到了鼻尖,他才意识到——
那是因为靠得太近,所以沾上了口水。
“……”过于惊讶的卫莫没有坐稳,就生生倒在了床侧;他偏头一看,发现,原来那只倒地昏眩的金丝雀,微阖着眼,似乎也正沉浸在自身翅膀的香气中。
见有人望着自己,它歪着小脑袋,声音悦耳:“学长您好……”
这只鸟待神志稍微恢复,便悄悄地梳理起羽毛,没过一会,两只细小的爪子,就试探着凑到佑佑猫的爪下。
“还可以再吞一次,我不介意的……”它害羞地用羽毛遮住自己的脸,偷眼望着那双漂亮璀璨的蓝宝石眸,细细地小声道。
——原来路过飞行场地的时候,它真的把人运动员给吞了。
从两个角度来看,卫莫都有些百感交集:“变态啊。”
观佑佑的回应,是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礼貌地对含过(但感觉味道一般般、不太好吃就吐掉)的小金丝雀点点头,踏着猫步从卫莫的床上跳了下去,甩尾巴走人了。
而这只可怜的小鸟,如望夫石般死盯着消失猫咪的背影,眼神仍然恋恋不舍。
卫莫直接轰走了它,转过头,又对着那片湿漉漉的地方唉声叹气;毕竟对男生而言,打扫卫生、收拾东西简直是全世界最麻烦的事情。
……
………
“这次你真的要信我,这只猫成精了。”
傍晚,当南御星回到宿舍,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被室友拽到客厅,先看他四处撅着屁股、翻箱倒柜地找猫,从某个沙发角落找到了枕着交叠的双爪,睡觉的猫咪后,他就把自己强拉到角落,指着它,用手盖住嘴,刻意降低音量,讲起悄悄话:“你之前说它就是普通的动物,但是!经过我这几天的发现——它每天都要朝我翻白眼、抢我的午餐肉吃;然后今天,它居然说话了!”
卫莫跪坐在打瞌睡的猫咪身边,表情相当郑重其事:“所以这肯定不正常——要不要送去校医院检查一下?”
“……”
室友正经又搞笑的姿态逗笑了南御星,他微掩着唇,弯身将眯着的猫抱了起来:“你想多了。”
“可是!”卫莫义正言辞地拍桌:“它今天真说话了——它对着我,很用力地‘呸!’了一声,对着我呸!—我那刻绝对没有幻听也没有精神分裂……”
南御星坐到沙发上,见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大,就转过头,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轻柔地抚摸着猫的背脊,哄它继续睡:“晚上吃饭了吗?”
“没有。”半个下午加晚上都在思考这件事,卫莫揉揉自己空荡荡的胃,眼神忧郁地望了眼一片漆黑的夜色,现在去让他买,他也没心情:“咋?”
“那里。”南御星指着门口,“给你带了几份,自己再去热一下吧。”
简简单单便转移了话题,望着卫莫精神一振,急速冲向门口的身影,南御星捏住佑佑猫的圆耳朵,无奈地笑了起来,他温柔地轻声说道:“……你忍不住啦?”
猫咪的耳朵微动了动,但呼吸依旧绵长。
………
当南御星抱着猫,进入自己的房间,关门后——
卫莫的头从拐角处露了出来,他若有所思:“……嗯哼?”
之前就觉得室友对这只猫好到不正常,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发现:与其说是把它当成佑佑的宠物对待,不如说,简直就像是对待女友——或者是喜欢的人;他知道那只偶尔还会吐吐毛球的布偶是挺可爱,这些天被后辈热烈追捧也能表现出来;但……好到这种程度……
就不太正常了吧。
福尔摩斯上身的卫莫在百思不得其解后,就决定,必须对这件事一探究竟!
于是,他借着各种恐怖电影和打发时间的电视剧,撑过了好几个夜晚,每天从早到晚,装作不经意地观察;总算,在此刻的凌晨四点左右,睡在沙发上的他正无聊地看着默片,就听到南御星的房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他立刻精神抖擞地自沙发一跃而起,脚步轻缓地直奔对方半掩着的房门。
………
她就像是造物主能赋予人类最美好的奇迹:鸦色的长发垂落到雪白的脊梁,那微卷的发丝让他一直想要亲吻试试;睁开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里面蕴藏的星光,总是带着让人猜不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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