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捂住嘴,在它愈加生气的目光中无辜地看向天花板。
罗兰轻轻伸手,就轻松地把那只脾气古怪的小鹦鹉捧了下来;因为个子高,这动作一点都不费劲——天知道我为了把它塞回去跳得有多累。
被放下来后,破鹦鹉两口就啄光了主人手里的食物,接着就开始冲我“嘎嘎嘎”地怪叫;我对它吐了吐舌头,站在罗兰身后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看着它像个炮仗一样挥着翅膀冲我飞了过来。
“受死!”它的爪子踩到了我的脸上。
“啊。”我应声倒地,“我死了。”
“嘎嘎嘎!”它怪笑着绕着我飞了几圈,然后得意洋洋地又踩了一爪,才满足地飞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心情不爽地从地上站起来,“我要求下次换个节目;比如我揪着它的那两对翅膀在它耳边大喊投降什么的——我要当反派!这样比较带感!”
“你那样,之后会被他挠哭哦。”
罗兰的眼里含着笑意,他拉着我走到了他的医疗室兼休息室,坐下后,开始给我拆绷带:“其实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的,或者直接去找我……”他审视着包扎的水平,沉吟地道:“药店的医师消毒都不过关呢。”
噫。
我在心里鄙视了下他在这方面的洁癖,“等你回来或者去找你,我血都流光了,会变成木乃伊的——而且是没人帮忙抽干净脑髓,包起来的那种……你知道我的猫仔有多凶吗?它咬了我两口!两口!连当年小草都没这么干。”
“是么?但是小草的脾气很好,我从来没见过性格那么温柔腼腆的草龟呢。每次给它刷壳的时候,它都很乖;你不惹它,它是不会随便生气的。”罗兰不置可否地哼声,修长的手指轻拂过那个浅浅的牙印,“这么深……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呀。”
“不就是喂它东西吃咯。”我咬咬唇,“所以说,它那天肯定是来大姨妈了,超坑人的!”
“小草是雄性吧。”罗兰细心地拆着绷带,没有抬头,而是开始用棉签把新溢出来的血蘸干净。
“嘶……反正被咬的是我……不过,还是你好,不收费,我快穷死了。”我撑着头,没精打采地把脑袋放在桌子上,无所事事地看他重新上药:“去药店,绷带都要了我一百块呢,物价越来越高了……”
“又没钱吃饭了?”
“……”
“你要是不介意,今天也和我一起去饭局吧?”他手法轻巧地给我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南区的餐厅,客人请宴,米其林三星。不过,还是让我先去看看你的那只心心念念的布偶猫——那么野蛮的猫,要是携带狂躁的基因就不好了。”
他温和地笑着,轻轻拨弄了下自己刚系好的蝴蝶结,还没等我吐槽他的品味,就听见他神色轻松,又随意地换了个话题。
“所以,晚上就说好了?”
他看向我,眸色清漾着淡淡的柔和,抬起手轻抚着我的脸,凑近,缓缓地吸了口气:“佑佑今天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棒呢。”
说着让人听起来很耳熟、但感觉日常奇怪的话,罗兰吻了下我的侧脸,压低声音:“记得要打扮得漂亮点哦,上次那样就可以。”
他看着我,眉眼舒展,温柔地笑了笑。
………
……忘了说,罗兰医生,一直在追求‘我’。
而‘我’因为生活拮据要攒钱、经常吃不起下一顿饭,有时候房租都是问题;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其实是想吃顿好的),对他的一些暧昧行为采取了三不原则:不拒绝,不接受,也不主动。
对此,一直按记忆里的剧本,小心翼翼说话行事的我感到……
“自己”有一丢丢的——
渣。
第15章
等一下,别觉得我渣啊!我也很无辜好吧……从头到尾,我都是顺着对方的话——谁知道他永远是这么直球。
不过说真的,这种因位面不同、造成的人生微妙反差;就像是一个偶然的选择、却让原本一条线分岔成两条的人生,还挺有意思。
从小到大,我的异性缘一向都不差。
这可能是因为基因的缘故,跟我本人没什么关系——有句话叫脸是脸,性格是性格;对于自己个性古怪、对事情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连不上线这个毛病,我心里也相当清楚。而且,这辈的小孩里,除了我和几个远远远方堂妹外,全是一堆一堆的男孩子;什么表哥表弟堂哥堂兄子侄……如果换个性别代入《红楼梦》的话,估计大观园都塞不下这些欠泪报恩的林哥哥们。
所以我不太喜欢男孩子,因为他们很吵、很闹还特别幼稚;尤其是见惯了那些仗着一张脸能看、就到处骗小姑娘,还理所当然告诉我“男人都这样”的同辈男孩后,我对他们就更加提不起兴趣了。
——这当然不是说我是弯的,这点我还挺肯定;只不过对于恋爱这回事,介于以上种种原因,我就没什么兴致;该知道的在不该知道的年纪都知道了、不该看的在被迫看到的意外下也都看过了;男女之间那点无聊又没趣儿的事心里有谱,所以也就无所谓和谁交往不交往的,反正被子一盖、大家都一样(这话是我堂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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