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JGP
那边的旧仇恩怨,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黑色颗粒,而不再继续。因为地界有限,银蛇的尾巴差一点就要扫到那些东西,于是它飞速地游到我这边的角落,不动了;而正瞄准他攻击的大鸟,也急急地刹住车。
“小可爱……”才和天敌酣战过的黑翅鸢看也不看那边的小哥们,站稳后,就朝我撒娇地伸出双羽:“来,继续抱抱~今天就算了,毕竟这家伙死掉的话,这里会腥很久,对不起打扫的员工呢。”
……您,还挺为人着想的?
而把自己倒挂在餐厅小吊灯上的大银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明明是个高度近视的瞎子,却将蛇信子精准地对着我,低沉的语气有些抱歉:“啊,忘记自我介绍了。”
“哈尼亜,这是我的名字。”它顿了顿,道:“母亲和姐姐们都叫我甜心(honey),你也可以这么叫。”
我:那个……
您还记得自己长着一副高岭之花的脸,声音还是最man的那种低音炮么???
真的是头痛啊。
我看着他们各自谁也不理谁,一个开始让我帮忙清理羽毛上夹到的鳞片、另一个优哉游哉报起家族成员,旁边的黑服小哥们快要僵成了木乃伊,外加那圈傻白甜的动物们……深深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如果这里是非洲大草原的话,我大概就是那个为了观察着狮群驾车巡游,要走时却刚好没上成车、结果就被猛兽按倒在地的可怜之人。
而且,我还不到九十斤,肉完全不够分的吧。
我长叹了口气,呆呆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却忽然、发现了一个……
一闪一闪的东西。
那是一只兽瞳。
……
一张雌雄莫辨、看不太清的脸从那个裂缝内露了出来;我见对方对我轻轻地竖起食指,然后……
我身边的所有生物,包括正在借着我玩幼稚吵架辩论赛的一蛇一鸟,也在顷刻间,倒了下去。
……
那人从七米多高的天花板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单脚着地、落在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搂住;深深地、仿佛燃食鸦.片一般,很迷醉地吸了口气,然后用舌头把我的脸洗了一遍。
“好甜啊,好甜啊……”同样动不了的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呢喃,那是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声音,微微沙哑,又带着糖融化了的腻。
他舔够后,牵着我的手,不知何时手里冒出了一只晕过去的红眼兔子。
少年粗暴地把兔子丢到桌子前,然后像模像样地,让“我”在这只僵直兔子的脸上,画……乌龟。
最后在兔毛身上画好了一只乌龟后,他回头,笑嘻嘻地问:“姐姐,好玩吗?”
我:……兔兔这么可爱,干嘛要伤害兔兔呢。
第22章
那是一张五官清丽的脸。
带着少年的风情, 眉眼像是水墨画;漆黑的瞳仁看不到光, 纤细的腰肢仿若摇曳的青竹。
张了张口,我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我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口水, 冷静地道:“不好玩。”
……
去过生物标本实验馆吗?
被福尔马林泡在里面, 形容逼真而苍白,被剔除了大脑、油脂、头骨、眼珠……涂抹防腐剂,然后放在参观生物架子上,任人游览——这就是现在那些人和动物的状态, 就像是僵硬到死掉, 又似乎被静止了时间。
我虽然不太喜欢他们, 但要真的死了……
我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他们……还活着吗?”
“当然啦。”像是从中国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少年紧搂我着右侧的胳膊, 他微微侧着头,靠得很近, 开始用高挺的鼻梁蹭着我的肩, 语气像个孩子,带着莫名的娇憨:“枭的幻术而已,死不了的。”
他撒娇般的说罢后, 就轻慢地看了眼正倒在自己面前的一个男人,赤色的长筒靴随便一踢, 上面叮铃作响的装饰品还没怎么反应, 那人就从这头的桌角、滚到了那边距离这里十来米的廊道!
“臭死了。”我听见他嘟囔。
我放下了悬空的手。
……你知道, 我本来的打算, 是想积攒勇气后, 掰开他的搂抱。因为他体温很高、而且和陌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我不喜欢,这让我很不适应,我觉得我需要反抗,语言没用那就以行动表示。
但,嗯……
抱就抱吧,又不会掉块肉——说来论年龄,大概还是我占便宜的。
反正这已经不是我今天第一次、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的被吃豆腐,平常心平常心,连穿越和这么些接二连三的打击我都挺过来了,从刚才的那些事来看,这个少年八成也是只什么动物;刚才被舔了那么多口,没道理这会就……
谢谢上帝,他总算松手了。
最后在我脖颈间嗅了一圈后,他满足地放开了我。还没等我在心里安抚自己终于结束了,就见他朝那只昏在地上、自称叫谢菲的鹰鸟走了过去。
嗯?这是要干什么?
他蹲在它的旁边,唇角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先是托腮欣赏了很一会,接着就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地、从各个角度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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