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宜欢哼唧道:“我知道,这不是在你跟前吗,在外面我可没这么傻。”
两人在屋中闲聊着,而宫中登基大典之中,萧金钰即皇帝位,尤映彤被册封皇后,其他李欣兰等四人册封为妃,云贵妃为皇太后,因永贞帝乃书罪己诏退位之君,所以被废去皇位,却未封其为太上皇。
除此之外,郭崇真被封内阁首辅,位同丞相,郭柏衍晋礼部尚书,邵缙官进二品,封岳恩侯,而一应曾辅佐新帝之人皆有晋升。
冯蕲州身上的爵位再进了一步,成了荣安侯,而他依旧掌管都察院和都转运司,廖楚修已是永定王,掌三军大权,晋无可晋,新帝便赐了永定王之母贺兰君诰命,并收永定王妃、冯蕲州之女冯乔为义妹,去其康宁郡主之名,赐公主位,封号卿安。
前面那些赐封,冯蕲州等人都是知晓的,毕竟新君上位,册封身边之人已是惯例,可是对冯乔的赐封,甚至将她封为公主之事却无一人知晓。
当听到圣旨传下之时,冯蕲州和廖楚修都是不由怔住。
两人抬头看着皇位之上的少年君主时,就见到他也朝着两人看来。
“朕曾得卿安公主相救,与其投缘,愿以兄妹相称,永定王以为如何?”
廖楚修沉默了片刻,才上前两步叩首道:“臣代臣妻,谢陛下隆恩。”
大典结束之后,宫中开宴,所有朝臣都是忍不住议论纷纷。
他们对于永定王府和荣安侯府的圣眷羡慕不已,虽然都知道新帝册封冯乔大多是因为廖楚修和冯蕲州,可是那可是公主之位,非皇室中人不可得,可如今却给了外人,他们怎么会不觉得眼红。
永定王府和荣安侯府可是姻亲,如今这两家人,不仅出了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一个权倾朝野的侯爷,居然还来了个深受帝宠的卿安公主,往后谁敢掠起锋芒?
所有人见到冯蕲州两人时,都是带着三分讨好。
而萧闵远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难得面带笑意的冯蕲州和廖楚修,却是脸色低沉。
萧金钰,他果然低看了他。
一个公主之位,就稳稳笼络住了那两人的心。
冯蕲州和廖楚修有多在意冯乔,萧闵远清楚的很,换成是他,怕也想不出萧金钰这种点子来,借冯乔收买那两人,让他们对他死心塌地。
萧闵远站在御湖之边,手中握着白玉瓷瓶。
瓶里装着酒,烈极,却不敌他心头涩意。
他遥望宫中前殿,那里歌舞乐响,热闹非凡。
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祝贺新帝登基,向那个从来不如他的人俯首称臣。
从今往后,那皇位便是别人的。
他筹谋十数年,隐忍十数年,费尽心机与人争夺,更几次险些让自己丧命。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朝着那个位置不断前行,而那至尊之位终究会是他的,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
他做的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他心心念念费尽心力的谋算,到头来却只得了个襄王的位置。
萧闵远仰头猛的灌了一口酒,那烈酒入喉犹如利刃,割的他喉间刺疼。
萧闵远急咳了几声,正准备将手中的酒瓶扔进湖里泄愤,却不想突然听到身后那片本该安静的树丛中传来窸窣声。
萧闵远猛的回来,厉声道:“什么人在那里,滚出来!”
第916章 你甘心吗?
那边安静无声。
萧闵远微眯着眼,握着手里的白玉瓷瓶,眼底弥漫着杀意。
“本王知道你在那里,你若再不出来,别怪本王不客气。”
萧闵远冷声说完之后,只等那边再无动静便直接动手。
那树丛微微抖动了片刻,然后就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腿脚有些瘸,身上罩着黑袍,从头到脚都笼在袍子里面。
他头脸微垂,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单看那装束在今日这般喜庆的宫中就显得格格不入,一看就不像是宫中之人。
“你是什么人?”萧闵远寒声道,“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干什么?”
“这御湖之上夜风清凉,襄王能来这里散心,我自然也可以,至于我说谁……”那人顿了顿,“不过是和你一样,不想皇位旁落之人。”
那人说话声音嘶哑,像是被沙石磨蹭似得,难听至极。
行走时后背微驼,整个人显得佝偻。
萧闵远眼底闪过寒芒,只以为眼前这人是萧金钰派来的,满是戒备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寒意道:“九弟是我父皇亲自选择的太子,更是我父皇亲口承认当着众朝臣亲口所立的皇位继承人。他顺位登基是最名正言顺的事情,何来皇位旁落之说。”
“倒是你,做这幅打扮,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来跟本王说这些话,是想要挑拨我们兄弟之情,还是想要蛊惑本王为你所用来做什么?”
“本王告诉你,你如果存了这种心思,趁早歇了,本王可不想做乱臣贼子。”
那人低笑了一声,笑声刺耳极了。
“不想做乱臣贼子,难道就要对一个处处不如你的人俯首称臣?”
“襄王是有野心之人,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如果真的对皇位死心,又怎会暗中继续谋划,招揽旧部朝臣,你如果真为你九弟高兴,又何必满脸愤恨一人在此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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