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越说话之间,瞅了眼身后传出笑声的房中,见着冯蕲州跟冯乔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冯蕲州拍腿大笑,冯乔则是笑盈盈的蜷在他身后替他捶着肩膀,不由伸手拉着衾九,将她拉到了屋中两人看不到的地方。
衾九横了左越一眼,甩开他的手皱眉道:“你干什么?”
“嘘,你小声点…”
左越看了眼房内,见没惊动两人,这才看着衾九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把天风堂的信物交给了小姐,还将暗桩的联络方式也告诉了小姐?”
衾九闻言轻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左越瞪大了眼:“你不会真给了小姐了吧,那让人去查府里老夫人他们也是你在帮小姐,你搞没搞错,这事情若是让二爷知道了…”
“二爷知道。”
“二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你怎么办……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这件事情二爷知道。”衾九淡淡道:“你们去临安之后,小姐的事情二爷全部知晓,而将天风堂的信物给小姐,甚至任由从属为小姐所用,听从小姐命令行事,也都是二爷的意思。”
“二爷说过,他所有的一切本就是都是给小姐的,只要小姐开口,她想要什么都行。”
左越不敢置信的看着衾九,忍不住说道:“可是小姐还不到十一,她能懂什么,若是一不小心将这些事情说漏了嘴,那二爷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衾九闻言,带着几分古怪看着左越,直将他看得浑身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小姐再聪明,她也不过是个孩子,她能懂什么,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衾九闻言轻笑出声,那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绽放的笑颜,让得左越看呆了眼。
“左越,我终于知道云生为什么说你蠢了。”
“啊…?”
“你跟随二爷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脾性,他那般宠爱小姐,将她看的比自己性命都重要,如果不是小姐真有能力,二爷又怎会将她牵扯其中。”
若是之前衾九只是觉得冯乔不过是有点小机灵而已,可越接触的多,她才越明白当初冯蕲州跟她说起冯乔时有些感叹又满脸自豪的原因,特别是今日凌晨在济云寺中一翻言谈之后,她理解更甚。
冯乔给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像是个孩子,就连她这个才接触不过短短时间的人,都能感觉到冯乔的特异之处。
冯家大房决裂,冯老夫人耗尽二爷的母子亲情,萧闵远险些命丧临安,这其中种种,又岂是普通的十岁稚童能做的出来的?
那种和冯蕲州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城府和谋算,左越这个一直呆在冯家的人居然半点都没察觉到?
衾九扫了左越一眼,便懒得再多言,直接退了下去去做冯蕲州刚才吩咐的事情。
左越看着离开的衾九眨眨眼,满脸茫然的想着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只觉得跟她聊了天后不仅没弄清楚,反而更加迷糊,不过他倒是脑中隐隐抓住了什么,半晌后回过神来,气得直跳脚。
云生那个死木头,他居然敢骂他蠢!?
第150章 撕咬
柳老夫人一行人从济云寺回京的时候,已近黄昏。
城外暴动之处,郑国公便已经命人去济云寺中送了消息,让他们暂缓回城,等到闹事的乱民被全部镇压下来之后,柳老夫人和郑家三人,才在郑国公亲自带着去济云寺的一行侍卫保护之下回京。
马车途径城门口时,城外已经看不到白日骚动时的模样。
白天城外的乱民被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除了被抓了一部分外全部被后来赶来的戍卫营的人接管,只有官道上那些未干的血迹,和不远处城门口多了近两倍的守卫,让人能感觉到气氛的凝滞。
出入城门时,盘查的人比平日严格了很多,即使是郑国公府的马车,那些人也奉命将温家、郑家,连带着一干仆从全部盘查了一次,最后才放行。
马车在城中行走之时,还能感觉到与往日不同的冷清,原本往日入城便能听到的叫卖声几乎没有,而城门附近的铺子也都大门紧闭,门前到处可见倒塌的摊子和物什,一片凌乱,周遭更是只能看到穿着盔甲巡逻的守卫,不见行人。
柳老夫人看着车外的情形,几乎能想见到白日里到底有多乱,她放下车帘后看着郑国公问道:“如慧母女,还有冯家丫头怎么样,她们可有受伤?”
“母亲放心,她们都没事。”
郑国公在旁低声道:“白日难民暴动之初,她们就已经进了城,并没有被牵扯到这次事情里,郭家母女受了些惊吓,而冯乔当时便被冯蕲州带走,也没被人伤着。”
柳老夫人听到郑国公提起冯蕲州时,脸色有瞬间的变化,她攥紧了掌心蓦的出声道:“冯蕲州回京了?”
“他奉命南下调查临安之事,听闻那边事情复杂,不少人都从中手脚,陛下好似有什么要事急招他回京,据说是今天回才赶回来的,结果在城门处就恰逢遇到了冯乔和郭家一行人。”
郑国公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再次感叹郭家母女和冯乔运气好,他听当时守在城门处的人说,郭家一行人几乎在入城之后,官道上便发生了暴乱,在郭家身后的那些马车和行人,几乎都被那些被难民困在城外,等到巡防营和戍卫营的人赶到,将局面控制下来时,几乎人人都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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