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郡主听着冯蕲州一口一个冯乔胆子小,一口一个她老实,还义愤填膺的说着冯乔乖巧懂事,说她冤枉了冯乔时候,心中又气腹中又疼,险些没晕过去。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那冯乔嘴巴恶毒,心思奸狡,对她动手都不带留情的,她哪里老实了,哪里乖巧了?!
她那模样如果还叫胆子小,这世上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可是永贞帝看着冯蕲州脸上难看的神色,却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对昭平郡主很是了解,这些年昭平郡主惹是生非从来都没少过,向来都是她欺负别人,从来还没有别人欺负她的。
几个月前,昭平还害的忠义候的妹妹丢了名节,为这事忠义候府的人为求公道,险些没一头碰死在宫里,这事闹的他头疼不已,好不容易他升了那程昱那儿子的官职,许了两家的亲事,又赏赐了一大批的东西,才将这事情压了过去,可他心里未必不是没有对昭平的跋扈愚蠢心生怒气的。
反观冯蕲州那个宝贝女儿,听说今年才不过十一还是十二,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又从未传出过什么坏名声,和她相比,昭平才更像是那个动手打人的人。
哪怕两人真起了冲突,受委屈的恐怕也是冯家那孩子。
永贞帝先前还以为,昭平郡主是得知了安岳长公主受伤,这才入宫探望,可没想到她是又惹了是非,还恶人先告状,顿时忍不住沉着脸道:
“简直是胡闹,以往你蛮横也就算了,可现在居然还学会了撒谎,你就是为了这点事情就闯朕的御龙台?朕看朕这些年是真的太过宠你,让得你越来越不知分寸!”
昭平郡主被骂,委屈道:“皇帝舅舅,我没有…”
“够了!”
永贞帝打断了昭平郡主的话,看着她满身的狼狈模样,只觉得碍眼,直接沉声道:“陈安,把昭平郡主带出去!”
陈安连忙上前,想要拉昭平郡主出去,就连安岳长公主也以为是昭平胡闹,瞪着她示意她快些离开,可是昭平郡主怎么肯?
她平日里就算是没理都蛮横,更何况这次是她占着理,她先前被人欺负,又被人打,此时腹中还疼的厉害,可是永贞帝和安岳长公主都不信她。
她顿时挣开了陈安的手,大声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是真的,是冯乔打了我!”
“我今天夜里本来是去赏灯,可是却被人冲撞,我本来只是小小教训了那个人一下,谁知道襄王就冲了出来,为着那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没脸,后来我遇到冯乔,才知道那个人是冯恪守的女儿冯妍。”
“冯乔想要让我替她出头教训冯妍,我没答应,她就出言讽刺于我,然后还让她的丫鬟打了我…舅舅,我现在还腹中疼的厉害,我真的没有撒谎!”
冯蕲州听着昭平郡主的话,看着她神色激动不像是作假,而且襄王和冯妍的事情他也知道,他心中一动,不由扭头看了廖楚修一眼,就见到廖楚修同样抬头看着他。
两人都是知道冯乔的性情,就算她再厌恶冯妍,也不会贸然让昭平郡主对冯妍出手,更何况冯乔性子向来谨慎,明知道昭平郡主是个受不得委屈的,这事必定会闹进宫里来,她怎么会让人动手去打昭平郡主?
想起今天夜里的事情,再想想之前安岳长公主的针对。
冯蕲州忆起今夜冯乔与廖宜欢几人外出游玩,怕是也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情,而她故意激怒昭平,让她闯入宫中,除非是……
她本就是为了替宫里的事情解围。
冯蕲州见廖楚修眼底也是露出同样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恐怕猜的不错,直接皱眉说道:“郡主此话未免太过前言不搭后语,乔儿与冯妍关系的确是不好,我们与冯恪守也的确有大仇,可就算是如此,她也断然不会去找你这个外人去对付冯妍。”
“冯妍如今不过是个普通人,当初我既然求了陛下饶了他们,没有让冯恪守的事情牵连他们母子三人,乔儿又怎会突然对她下手,郡主这些话未免太过无稽。”
冯蕲州对着永贞帝说道:“还望陛下明鉴。”
永贞帝也是怀疑的看着昭平郡主。
当初冯恪守的事情出来之后,冯家满门本都该被斩,的确是冯蕲州求情,他才放过了刘氏母子三人,更何况当时他也有其他思量,所以才没追究冯家谋逆犯上之事。
冯蕲州既然已经饶过了他们,如今他女儿又怎会好端端的对付他们?
昭平郡主见所有人都不信,顿时急声道:“那是因为以前冯妍什么都不是,可是她现在跟襄王在一起,冯妍说她替襄王招揽了温家,还替襄王谋事,说襄王答应过她,等到他日后登基为皇之时,会封她为妃…”
“昭平!!”
安岳长公主听着昭平郡主的话脸色大变,猛的怒喝出声。
昭平郡主吓了一跳,身子猛的打了个哆嗦,就见到安岳长公主用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她,而殿内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她身上。
永贞帝听着昭平郡主的话,已然脸色森寒,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什么?”
昭平瑟缩不敢言。
安岳长公主连忙说道:“陛下,昭平年幼,怕是一时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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