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闵远看都没看他,只是将手里的册子扔在了桌子上。
“岑宗光,太许的事情你当真不知情?”
岑宗光连忙道:“王爷,我真的不知情,我若真去做这种事情,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漏子让人轻易抓住把柄,更何况我如今已经是尚书之位,又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小利便做出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来?”
他说完之后见瑞敏几人都是看着他,神情中有些怀疑,不由大声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虽然贪财,可是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就算想要弄钱,也断不会拿官职去换,卖官之事一旦查实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况且吏部归我管属,无论出了什么乱子首当其冲遭罪的就是我。”
岑宗光说话的时候指着自己还在冒血的脑袋愤然道:“你们看看,看看我现在这样子,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要自己性命的事情?”
“王爷,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程昱见着岑宗光气的脸色铁青只差指天发誓,而看着萧闵远时也隐约带上了怒色,忙在旁安抚:“我们并非不信你,只是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但凡有半点牵连,后果便不堪设想。”
“你也知道王爷所行之事有多危险,这其中容不得半点差错,他如此问你,也只是怕你真做了什么,我们提前知道了也好早做准备,免得事到临头之时难以应对。”
程昱说完之后,转头对着萧闵远说道:“王爷,我相信岑大人不会这般糊涂,而且眼下也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罗万权已经被押解入京,大皇子和四皇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我们虽然提前将魏敏才推了出去,可他的事情根本就经不起细究。”
“眼下我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尽快想办法平息此事,以免闹到最后变得难以收拾,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等这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说。”
萧闵远闻言冷声道:“你以为本王不想平息此事?如今满朝上下都盯着罗万权,本王若有异动,立时便会有人拿住话柄,届时别说是帮他,怕是连我自己也会牵连进去脱不了身。”
“更何况你也说了,老大和老四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这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平息?”
岑宗光听着萧闵远的话低声道:“说到底都怪冯蕲州和郭家那小子,要不是有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事情……”
“你还敢说?!”
萧闵远本还沉着气,听到岑宗光的话后顿时怒声道:“你凭什么怪冯蕲州和郭钦?他们是都察院的人,查处此事是理所应当,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让人在路上对罗万权动手,冯蕲州怎么会突然决定将人送进宫里。”
“太许那边的事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人去途中截杀罗万权,是生怕这事情牵扯不到你身上,还是觉得你如今的处境太好,所以恨不得当了那出头鸟,替人家将所有的麻烦都一并都扛下来!?”
萧闵远越说越气,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要用岑宗光,如果不是因为这吏部尚书的位置决计不可能让给别人,此时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都想掀开岑宗光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如果岑宗光没有动手,他们还能撇的一干二净,可他偏偏自作聪明去没事找事。
萧显宏和萧延旭一直对他虎视眈眈,想尽办法的想要对付他,将他手下的人全部拉下来,平日里就算是没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寻着机会冲上来将人咬下一口肉来,如今岑宗光自己送上门去,他们能放过这机会才奇怪。
那吏部尚书的位置他们觊觎已久,怕恨不得就此将岑宗光拉了下来,将自己的人送上去。
岑宗光被萧闵远骂的抬不起头来,他当时真的是脑子里进了水,得知了太许的事情居然让人去截杀罗万权,如今想起来连他自己都恨不得给上自己几巴掌骂一声蠢货。
瑞敏坐在旁边,见萧闵远气怒的样子开口道:“王爷,宗光也是一时糊涂,程昱说的对,眼下追究谁对谁错已无用处,倒不如先想办法解决了眼前困境。”
萧闵远看着瑞敏,压下了心头怒气深吸口气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瑞敏低声道:“其实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倒也容易,正如王爷所说,太许的事情和宗光本就没什么关系,他既然没做,自然也不怕去查,如今他们既然想要将事情闹大,王爷倒不如顺了他们的心思。”
岑宗光着急:“可是我呢?”
如果闹大,陛下追究下来,他第一个倒霉。
瑞敏看他:“你怕什么,欺上瞒下贩卖官位的人又不是你,你就算有过也只是失察之罪,更何况你以为冯蕲州为什么会将罗万权交出去?”
他说话间看着萧闵远:“王爷应该很清楚你与冯蕲州之间的关系,他几时对你留过手,如果换成寻常之时,他定会将罗万权的事情压下来借以拿捏于你才是,又怎会白白将他交了出去?”
“而能让他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初在郭钦将罗万权押解回京的路上,对他们出手的人绝不只宗光一人,冯蕲州怕将罗万权留在手里,会让他自己成了各方的靶子,所以才会直接将这个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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