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其实没睡, 她就是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养神, 这身子骨不中用了, 才经这么点事, 就觉得累,连坐的力气都没有。
“太奶,你没睡呢。”施小小挪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
焦氏看着她,目光非常的柔软。“没睡呢,想小小呢。”她说着话,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知道太奶想,小小乐颠乐颠的就过来啦。”施小小欢天喜地的说着话,笑得眉眼弯弯。
焦氏想,这孩子生得可真好。“小小,倘若分了家,你还天天过来看太奶吗?”
“来啊。怎么不来,我上午看了,下午还要看呢,我晚上睡觉前还要来一趟,就跟吃饭似的,一天跑三趟,太爷太奶怕是得烦我啦。”
“真来啊?”焦氏眼里笑止都止不住,心里欢喜的很。这话光听着,她就很喜欢。
施小小正儿百经的道。“哪能来假的呢,我是个诚实的好孩子,都说我乖着呢,最听话了。”臭不要脸的把自己夸成了朵花。
“我家小小确实很乖,是个很乖的好孩子。”焦氏空落落的一颗心呐,顿时就满足了。
她想,这个家,分了分了也好,就分了吧。
施小小陪了会太奶,又陪着太爷说了会话,才哒哒哒的跑回了东厢。
“施小小你去哪了?”施小妹拎着个竹篮,站在屋檐下,远远的就冲着她喊。
施小小走近了些,看了眼她手里的竹篮,点点头。“不错不错,这梨花摘得挺多,也都挺好的。”她往屋里喊了声。“娘,给我弄个竹篮来,把这梨花装着,晚上用来捂帕子。”
“你全拿走啊?都不给我留点儿。”施小妹不太高兴。
施小小才懒得搭理她的情绪呢,这破小孩,就不能太惯着。“不留。你想要,你自己再去摘呗,这是你给我摘的。”
“我特意多摘了点的,你说只要半篮子。”
“你听不听话?我说过什么来着?还记不得记得了?”施小小站在高高的门槛上,俯视着她,一声声的问,小模样霸气的很,颇有点熊地主的风范。
施小妹委屈的撇了下嘴。“知道了,一会我自己摘去。那,你能给我再捂条香手帕吗?”
“你都能自己摘梨花了,为什么不自己捂?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捂。”施小小毫不留情的拒绝。
“可我没有手帕!”施小妹跺了跺脚,眼眶儿就有点泛红。
施小小翻了个白眼。“没手帕不会自己想办法啊,就知道哭,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了?当我的小跟班不能随便哭,再动不动就哭我就不要你了!”
“那我要怎么想办法嘛。”施小妹拧紧着眉头,拿出帕子抹了把眼睛。“我没哭,我才不哭呢!”眼睛瞪得圆圆地。
“你先去捡梨花,回头我跟你说。”施小小摇着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了句。“收了你这么个小跟班,真是操碎了我的心哟。”
坐在屋里的喻巧慧就看着小闺女学着她的说话,学得还挺像。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施小妹握紧空空的竹篮。“那我去了,我摘好梨花就来找你。”说完,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
见施小妹走远了,施小小才进了屋里,挪了条小凳子依偎在娘亲的身旁,肥爪子虚虚地搭在她的肚子上。“娘。刚刚太奶问我,要是分了家,还会不会天天过去看她。太奶是不是想分家了?”
“大概是吧。”喻巧慧一点都不意外,慢悠悠地打着络子。“她也累了。”
施小小听着沉默了会,胸口有些闷闷地,过了会,才说话。“娘。等分了家,咱们就建个小院子吧,搬出去住,不住这里,我不喜欢这里。”
“刚分家,不宜太张扬。再说,小院子哪里说建就能建的,得要不少钱呢。”喻巧慧也有些心动,嫁进施家这么多年,总算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咱们有钱啊。”施小小张嘴就来了句。
喻巧慧笑着侧头看她,朝着她的额头轻敲了下。“哪来的钱?”遂又低着头,结着手里的络子,轻轻缓缓的继续说话。“熊地主送给你的礼品,上等的衣料和首饰,得留着,以后给你当嫁妆,还有你捡到的金元宝也是,待你出嫁的时候,把首饰和金元宝重新打过,给你打套新的头面。”
“娘。我才这么点大,你就老跟我说成亲啊,嫁妆啊,真是羞羞脸哟。”施小小嘴里说得羞羞脸,脸上不见丝毫娇羞,反而大言不惭的道。“往后我能挣更多好东西呢,娘,咱们该用就得用,你闺女我本事大着呢!”挺了挺小胸膛,骄傲的不行。
喻巧慧弹了下她的鼻子,失笑道。“鼻孔都朝天了,给你装两根大蒜去。”
“嘿,还不相信我了。我可是你闺女,娘,你这样我很伤心的。”施小小双手做了个捧心的动作,眼神儿幽怨的看着母亲。
“没点正经样儿。”喻巧慧摇着头,眉角眼梢全是笑。
眼看要到午时,喻巧慧打完手里的络子就往厨房去,施小小屁颠屁颠的跟着,像条小尾巴似的,跟进跟去,帮着搭把手,拿个瓢舀点水择个菜等等,还时不时的说几句逗乐的话,扬氏看了会,心里羡慕的紧,眼神儿都有些发馋。“丰年媳妇,你生了这闺女,可真是个贴心小棉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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