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小双手负在后背, 老气横秋的打量着他, 说着句俏皮话儿。“不错不错, 再养养,就能衬得上那句:陌上少年足风流。”
这句诗, 沈松泉没有听过, 可他是个读书人, 来回念上两遍, 也就能知晓其中意思。胖丫头是在夸他呢。细细地又默念着这诗, 心坎里忽然涌出股甜味儿, 温柔了眼角眉梢。
“我该回去读书了。”高兴是高兴, 沈松泉也有些失落,他该回去读书了,在寨子里呆了足足五天,已经是极限了。
施小小愣了下。“你就要回去了?”
“嗯。”沈松泉应了声,又说。“我爹让我明年考童生。”
“你读书这么厉害,肯定可以考中的!加油加油!!”施小小笑着给他鼓励。
沈松泉被她脸上的灿烂笑容晃了眼,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我其实,更喜欢呆在寨子里。”以前他挺喜欢读书,觉得读书很有意思,可他遇到了胖丫头,胖丫头比读书更有意思。
他不是很想读书了,父亲大概是看出他的心思,昨儿特意与他说话,后日清晨就离开寨子里。他该进学堂读书了,不仅要读书,还要认真读书,明年必须考中童生。
他觉的童生不仅考,他有把握可以考中。有了胖丫头的话,他便更有信心。先前是不想让父亲失望,如今,他也不想让胖丫头失望。
“喜欢的话,你就经常过来玩,寨子里随时欢迎你。”施小小笑笑嘻嘻地接着话儿。
沈松泉拧了下眉头。“你要在寨子里呆很久?不打算回家去?”他觉的一个姑娘家,胖丫头年岁小,可也是个姑娘家,总呆在一个匪窝里,这样不太好。名声不名声的,眼下胖丫头也是没多少名声了,倒也不是这桩事儿。
“要回家的。”施小小点着脑袋,数了数手指头。“大概再过两三个月,我就能回家了。”
沈松泉心里头软乎乎地,觉的乖乖巧巧的胖丫头也特别可爱,他想摸摸她的头发,还想摸摸她的嘴角,她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有点儿胖,也还是很好看。“你回家后,我去莲花村找你玩,给你带果脯蜜糖。”
“也行,我要是回家去,会路过镇子里,到时候告诉你一声。”
沈松泉点点头,嘴角微微翘着,眉间透着愉悦。对于明天就要下山回学堂读书这件事,也不再心生排斥,相反他还有点隐隐地,道不明说不清的期待,明年他若真的考中童生,胖丫头该很高兴吧。
夜里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沈松泉还在想着这件事,梦里都是温暖的,像是有个小太阳,小太阳还会笑,笑起来甜甜地,像极了胖丫头。
很少做梦的少年,一觉醒来后,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寨子里的清晨,透着凉爽,有点点冷,可他并不觉的冷,浑身上下都是暖的,特别的温暖,心里头热烘烘地,他记不得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可他记得梦里的感觉,很温暖,他很喜欢,甚至有回味。
吃过早饭,沈父和沈松泉骑着高大的俊马离开了寨子。
施小小目送着他俩,直到见不着身影,她才收回视线,牵着小福宝的手,欢欢喜喜地往西屋里去。
土匪头头地里看庄稼,他每天有事没事儿都往地里去,对地里的庄稼,就像是对着寨子里的孩子般,照料的别提有多仔细,付出和回报是相等的,他的汗水也没白费,地里的庄稼一年好过一年。
西屋里就扬洪杰在,他坐在屋檐下磨刀,低着头,表情分外的认真,像是对待自个的媳妇般,听见脚步声,他耳朵略略地动了两下,便知道过来的人是谁,抬头笑着说话。“还以为你们会在寨子口磨叽好一会呢。”
沈家父子来了后,寨子里的兄弟们都看出来了,小丫头对沈家少爷挺好的,这种好,很明显,就像她对熊地主,是真心真地好。她对寨子里的兄弟也挺好,两者之间,却有着微妙的不同。
大抵是最初的相识并不美好,即使后来相处好了,有了点情分,却也远远不够。不过没关系,小丫头心地好,是个很通透的孩子,对她好,搁心里放着,时日久些,自然也可以被她搁进心里头。
“他就是个闷葫芦。”施小小真怕沈家少爷是被自
己给喊瘦的,便改了个称呼叫他闷葫芦,左右也是应景的很。“你磨刀干什么?”她搬了个小凳子,让小福宝坐在旁边,自己则蹲着小身板儿,看着扬洪杰磨刀。
“砍柴呗。”天天大鱼大肉的很,也是很费柴火的。
将刀磨好,扬洪杰侧头问旁边的小丫头。“今天还进山里打野味儿?”
“不去。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做呢。”施小小起身搬了个小凳子坐下,仰着脸说话。“小哥哥忙完了事儿,去把老大和老汪喊过来呗。”
扬洪杰便说。“有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我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施小小笑嘻嘻地重复了句。
安安静静坐在小凳子上的小福宝,突然也奶声奶气地说了句。“我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哎哟!小福宝会说这么长的话了。”扬洪杰很是惊喜,笑的有点合不拢嘴了。
施小小也很意外,这些日子没白费功夫呢,忙哄着小福宝道。“福宝咱们再说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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