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山的道观里,他们也去过几趟,逢年过节的,都会过去看看,拿些吃的用的,就是仍见不着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施小小怪不好意思的。“胡大叔,都是过去的事啦,咱们就莫要提了撒~”
“多大人了,也还是一样爱搞怪。”喻巧慧帮着搭了两句话,又道。“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事儿,以后啊,就莫要提了,说到底,她学了本事,也是她应当的,该有这责任,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是吧,老话说,多大人就担多大事儿,都是命呢。”
胡为农憨憨地笑着。“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恩情,还是得往心里记着。”
“你记着就行,别老拿出来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是个大老粗厚脸皮。”李春花懂喻巧慧的意思,就拿丈夫打趣。
好在胡为农也不是呆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笑了笑,端着茶喝了口。
施丰年回来时,才申时过半,算不得晚,大抵是下雨天,这会儿,天色就有些暗沉,灰蒙蒙地。他不仅买了菜回来,还扯了鲜亮的布,还……带回了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小少爷。
沈松泉在布庄碰着施丰年,和他打了声招呼,见他在挑鲜亮的布料,心里稍感怪异。施四郎家,除了在梧桐山闭关的胖丫头,是再也没有年纪轻的小姑娘,这般鲜亮的颜色,想来他媳妇也是不会穿的。
因着这层疑惑,他就多问了两句,后知道小小回家了,整个人就显得有点激动,连矜持都给抛一边了,厚着脸儿跟着回了莲花村。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胖丫头,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当年答应的事,他做到了!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我爹回来了。”牛车才到大门口,施小小敏锐的听到了动静,高高兴兴地顺着屋檐往大门口跑去,远远地就开始喊。“爹。”
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这三年,怕是白长了。喻巧慧暗暗的想着,眉角眼梢却堆满了笑。在她没有在的三年多里,她的闺女,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般,一点生疏感都没有,这让她分外的舒心,心口暖暖地。
施丰年提着两竹篓菜,往屋檐下搁,本来沈家小少爷要帮忙的,他没让,哪能让小少爷弄这些。听见闺女喊他,他抬头看去,就见闺女往这边跑来,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大声地应了句。“嗳。”短短地一个字,极为的满足。
闺女回来了,就是好。
“我来,都提进厨房里吧。”施小小看着搁屋檐下的竹篓,瞧着竹篓里的菜,笑得可开心了。“爹,都是我爱吃的呢,你都还记着呀。”
“哪能忘,得记一辈子的。”施丰年拉着牛往牛棚去。
在见到施小小的瞬间,沈松泉就变成了个木桩子了。他也想过,长大后的胖丫头会变成什么模样,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胖丫头会长成这样,好看的,他都没法形容,只听见心在扑嗵扑嗵,跳得特别快,他都有些慌,担心它从喉咙里跳出来,那得有多可怕,于是,他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呆呆地正弯着腰翻看竹篓的胖丫头,看着她脸上的笑,然后,他也笑了起来。
“我说闷葫芦,你不会看傻了吧?才几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施小小当然知道沈松泉就在旁边,可她故意没有说话,就想逗逗这小子,哪里想,这小子还和以前一样呆,像块木头,站着没动不说,还把嘴巴抿得死紧死紧。
沈松泉瞬间闹了个大脸红,他急急的挪开了视线,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我我我当然认识你了。”
“那我叫啥?”施小小逗他。
浑浑噩噩呆呆懵懵地沈松泉,张嘴就来了句。“胖丫头。”说完,他就后悔了,胖丫头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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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细看看,你到底胖不胖,到底是不是个胖丫头。”施小小往他跟前走了两步。
胖丫头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沈松泉有点紧张,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隔得这么久,就两三步的距离,他脑子里忽得就响起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整个人顿时往后退了大步。“我来是要告诉件事。”他绷着张脸,正儿百经的模样,连说话都带着股严肃。不这样,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啥事儿?”施小小想,闷葫芦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小时候是个呆子,长大了也还是个呆子,不经逗。
“在你闭关后的次年,我考中了童生。”
啥,童生?施小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咧着嘴笑道。“恭喜恭喜,一下就考中了,可真厉害,我当年就说过,你一定能考中的,果然!”
“我没拿下案首,保得了个第二。”沈松泉还是有点小失落的,他以为自己可以拿个第一名,结果没有。
施小小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好哥俩似的安抚了句。“这有啥,第二名也很好了,我觉得,能得前三就是很厉害的,你已经很棒了。”
“你真这么想?”
“我还能说假话不成。”
明明没有吃糖,也没有喝蜂蜜,可沈松泉心里就是甜滋滋地,分外的高兴。
施丰年回来了,既然家里有人,喻巧慧就放心的和丈夫去了趟老屋,邀请老屋的亲戚过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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