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有点想家里的老伴和孩子了。
山林里的清晨来的格外早,天光微微亮,清脆悦耳的鸟鸣,此起彼伏的响起。初初开始鸟鸣显得非常动听,渐渐地,唱歌的鸟儿越来越多,声儿也越来越嘈杂,就变成了叽叽喳喳,那股热闹劲儿,可就有点折磨耳朵了。
福宝醒得最早,他轻手轻脚的跳下马车,寻了块大石头,对着东方打坐修炼。
柳叔打着哈欠从马车上出来,边活动着脖颈边琢磨着,早饭吃什么。抬眼就看见正在打坐修炼的福宝,愣了下,脚下换了个方向,没去打忧他。
早饭吃什么,先给妹妹煮点米汤。算了,多煮点,大伙儿都喝碗米汤,剩下的米饭就炒个饭,放鸡蛋蘑菇丁之类的,随处可见的野蒜也能放点,配着米汤喝也挺好。
鸡蛋是在小河镇买的,用罐子装着,混着细碎的谷糠,加上马车减震很不错,鸡蛋还是很稳妥的。
空气里飘出阵阵浓郁的米香时,沈松泉和熊地主一前一后出了马车,紧接着没多久,施小小带着六六也下了马车,而福宝还在打坐修炼,都很默契的没有打忧他,连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
施小小带六六去看妹妹,妹妹正在睡觉,睡得很香,嘴角若有似无的翘着,仿佛在微笑,真的好可爱好可爱,看在眼里一颗心瞬间融化,顿觉温暖。
柳叔张罗炒饭时,福宝打坐完毕,和众人打着招呼,迅速漱口洗脸。
哥哥醒啦。小六六乐颠乐颠的跑到了哥哥跟前,变成了他的小尾巴,咧着嘴傻乐个不停,也不知道乐什么。
笑容是很容易感染的,尽管不知道这小家伙在乐啥,大伙儿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清晨,伴随着响亮的鸟叫声,东边初升的朝阳,清风里夹杂的浓郁饭香,新的一天开始啦,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温暖的笑,就连刚刚醒来的小妹妹也是,咧着小嘴儿无声的笑着,这是美好的一天。
饭后,手头边的琐碎事都拾掇妥当,没什么事情可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赶路呢,还是继续在这里等待。
熊地主是知道小丫头的神奇,他不说话,拿眼看向旁边的小丫头,脸上就差没写出:我听她的。
沈松泉满心满眼的全是胖丫头,也是知道她的厉害,和熊地主没什么两样,只是目光没有那么直白,就是挺羞涩的,看了她眼。
福宝和小六六,这两不用,肯定是师姐/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全场只剩下柳叔,看似有好几个人呢,能拿主意的,其实也只有两个人。柳叔突然觉得有点凉,就像是站在秋风里,莫名的萧瑟感。
就在这一刻,他对施小小又有了更为清楚的认知。别看她小,却是个拿主意的。真没想到啊,少爷也就算了,情啊爱啊的,都是过来人嘛,可以理解。熊老爷,堂堂一个大地主呢,也真是没点讲究,难道少爷昨晚说得话没掺水分?
“在这里再等一天。”施小小有种直觉,她不好说出来。“再等一天。”她觉得,小妹妹的母亲应该会找过来。
熊地主乐呵呵的笑,看着一团和气。“那就再等一天,咱们无所谓,又不赶时间。”
“听小小的。”沈松泉点点头。
柳叔起身道。“那我去看看能不能逮着点野味。”
这会离午饭还早着,他出去转一圈,顺便清醒下脑壳。总觉得搁这呆久了,他也会变得……有点奇奇怪怪。
看看少爷,再看看熊地主,活生生的例子。
闲着没什么事的沈松泉,教福宝和小六六念书,选了棵百年古树,铺上几层大叶子,三人席地而坐,山风轻轻吹拂,书声朗朗,清悦与稚嫩相结合,别有凡趣味自在。
熊地主看顾着小妹妹,施小小呢,往周边走走逛逛,捡些枯枝寻点野菜,不远处有点小溪,找了个合适的树叉,认认真真的逮鱼。
年轻的妇人寻声而来,最先看见的是两辆宽大朴素的马车,紧接着是树下坐着的三人,她有点紧张,似有迟疑,迟迟不敢上前说话,眼里透着惶恐焦急,脸色苍白很见憔悴。
“有个婶婶。”读书有点走神的小六六正好瞧见,奶声奶气的说了句。
沈松泉和福宝同时看向侧身,与不远处的年轻妇人眼神相撞,妇人惊得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要转身跑开,却又稳住了身子,她的呼吸很粗重,离得这么远,仍能看清她胸膛急促的起伏着。
莫不是小妹妹的母亲?
沈松泉想着,露出善意的笑,缓缓走向她。“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年轻的妇人刚张嘴,瞬间便红了眼眶,眼泪如急雨般嘀嗒落着。她捂着嘴,只有细细的呜咽声从指间漏出。
坐在马车里的熊地主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她是谁?”
“不知道。”沈松泉摇摇头,冲着马车的方向使了个眼神。
“咋哭起来了?可是遇着什么难事?大妹子别哭,哭又解决不了事情,来来来,过来坐会,喝口水压一压,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能帮的就帮一把。看你日子过得也不容易,你也别怕,我们啊,就是闲着没事,带着孩子出来游山玩水。”熊地主絮絮叨叨了说了几句,冲着福宝和小六六招了招手。“心肝儿,大宝贝,来,刚跟你们沈大哥学了几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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