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地主有点嫌弃这个小小的村子。“没什么事儿,就别耽搁了,不如早点到县城去。”
“这边过去还个小镇子,直接到镇里吃午饭吧。”施小小琢磨着应了句。
柳叔也就是随口问了句。“行。”
马车路过小村子,没走多远,从旁边的竹林里跑出个小姑娘,衣着破烂寒酸,手里抱着个旧旧地包裹,脸上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等等。”她冲到了马车前,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还没说话,先大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嗳嗳嗳,怎么回事,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熊地主跳下马车,强硬的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能帮我们肯定会帮,不用磕头,瞅瞅这额头,都流血了。”说着,拿出方帕子。“自个擦擦额头。”冲着马车喊了声。“老柳啊,拿点药来,这姑娘,也不怕把自个脑瓜儿磕坏了。”
柳叔拿了药过来,俩人年纪大,倒也不怕什么,三两下帮小姑娘包扎好额头,拍拍上,爬回了马车。
“谢谢,谢谢恩人。”小姑娘年纪真不大,看着也就十四五岁,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五官还算端正,就是常年风吹雨打,肤色有点粗糙,胜在年纪小,还是很见水灵的。“我,我,我想,我想搭个顺风车可以吗?我想去县城。”
施小小打量了她两眼,挪了挪位置。“上来吧。”
这辆马车里坐着她和两个孩子,福宝小六六一般不会出来就呆在马车里,她嘛,因为要赶马车,多数是坐在外头,有时候老汪会过来换换手,让她休息休息,偶尔福宝也出来搭把手。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小姑娘可能没想到,会这么轻松,一叠声儿的道着谢,很是拘谨的坐到了马车上。
“坐过来些,当心掉下去。”施小小提醒了句。
小姑娘又挪了挪,往里坐了点。
施小小拿着马鞭,跟挠痒痒似的往小白身上挠了下,就是意思意思而已,让小白知道,得加快点速度,要赶路啦。
小白加快了速度,后面的大白都不用扬鞭子,屁颠屁真的紧跟媳妇儿。
小姑娘偷偷摸摸的打量着施小小,她自己不知道,她以为的偷偷摸摸,动作其实很大。
“怎么了?”过了会,施小小侧头看着她,柔声问着。
小姑娘红了脸,有点害羞,紧紧的抓着怀里的包裹。“你,你好漂亮。”声音轻轻地,小小地。
“你也很可爱。”
“你们也是去县城投奔亲戚吗?”小姑娘问完,又添了句。“听口音,有点陌生呢。我,我,我去找我大姐。”
施小小一团和气的说话。“嗯。投奔亲戚。你怎么一个人?你家里人呢?”
“我,我家里人没空,我自己就自己就去找大姐。”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亲大姐?”
小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算是,我父母去的早,打小养在大娘身边。我大姐,其实是我堂姐。”
“喔。”
“我大姐很好的。”小姑娘急急的说着,说话时,她抬起了头,可以看见她嘴角露出的笑,有个小小的酒窝,看着有点甜。“我是我大姐带大的,八岁那年,我大姐出嫁了。”闷闷的,有点低落。“我有好几年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我就这么说去就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唉。”说着,她叹了口气,拧紧了眉头,眉音落满了忧愁。
施小小好奇了问。“她出嫁后,就没回过娘家?”
“没呢。”小姑娘说着,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过了会,才道。“我大姐,当年其实不想嫁,后来还是嫁了,因为大哥要成亲。我也不想嫁,我就跑出来了,其实我很害怕,害怕被抓回去,幸好遇见了你们,你们真好。”
小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家里的事儿,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大抵是这个小姑娘特别和善吧,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很温柔。
“你大姐这么久没回娘家,你知道她住哪儿吗?是不是真的在县城?”
“是在县城,我知道,住哪儿我不清楚,但我有嘴啊,可以问的。”小姑娘露出个灿烂的笑,仿佛这压根就不是事儿,很是乐观。“只要不让我回去嫁人,就是最好的,没有比回去嫁人更糟糕的事情了。就算找不到大姐也没关系,我有手有脚总能挣到钱。”
施小小被她的乐观感染,眉开眼笑的道。“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很是动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刚还笑得满脸灿烂的小姑娘,忽得就红了眼眶,她急忙擦掉眼泪。“我我我就是高兴,我这是高兴,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是太高兴了,我这不叫哭。”她眼里含着泪水嘴角却扬着笑容。
“你很勇敢啊。”施小小摸摸她的脑袋,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温柔的眼眸里,带着暖暖的善意。
小姑娘接过手帕,没有擦眼泪,牢牢的攥在手里。“我叫刘巧秀,我爹给我取的名儿,我娘名字里也有个巧字,我娘叫施巧芸,我爹和我娘特别好,我就没见过比他们更好的一对儿,我打小就想着,以后我也要找个像我爹那样儿的,我才不要随随便便的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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