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老汉的大儿媳知道家里穷,阻止了这事,独自去了趟善喜媳妇的坟前,呆了良久,回来后,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她心里有愧,想替善喜媳妇报仇,平时暗地里,便时常注意着仁大娘以为刘九祥兄弟俩。
人在做天在看,她想,总有一天,她能逮着机会,替善喜报仇。
机会没让她久等,很快就到了眼前,这次,树老汉的大儿媳半点儿都没有犹豫,连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
这个机会便是施小小给的,她观根老汉木老汉一家,算出他们有生死劫,是由天灾引起的人祸,像这类生死劫,其实命里有一线生机。她不忍眼睁睁的看着,也想替善喜媳妇做点什么,便不着痕迹的推了把。
借周身能量装了把菩萨,于夜里点化树老汉的大儿媳,并给了她道护身符。
树老汉的大儿子大孙子会出事,她也知道,不好出面说什么,就在马车里替俩人做了场水法,保平安的。若没她出手,按原本的结果,他俩必定会出事,一死一伤,活下来的也会断掉一条腿。
这一切,她都告之了树老汉的大儿媳。这才有了,刚刚出现的一幕。
树老汉的大儿媳就跟亲眼所见般,把两桩事仔仔细细的道了出来,说完,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秘密埋在心里,日子太煎熬,委实苦啊!总算可以向众人吐露出来。
“我有罪,我愧对善喜媳妇,我对不住她啊!”树老汉的大儿媳,在善喜媳妇死后,连哭都不敢大声痛哭,怕别人看出异常来,她提心吊胆,夜里整宿整宿睡不踏实,后悔自责如暴涨的河水将她彻底淹没,浮浮沉沉,眼睁等着天明。
根老汉和木老汉两家人,却是完全懵逼状态,他们太过震惊,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怎么会,事情怎么会这样,太不真实,感觉像是做梦。
他们救的一家子,竟然是杀害善喜媳妇的其中凶手之一?可是为什么?仁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善喜媳妇也曾帮助过他家,这算什么?
简直畜生不如啊!!!!
“是不是真的?”根大娘不相信,她声音发颤,哆嗦的问。
木大娘相信了这事,因为被小兄弟提醒过,早有心理准备,目光泛着层层寒意。“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旁人都道你命苦!我看呐,这就是老天看在眼里,狼心狗肺的一家子,难怪个个都活不长命,活该!”
“你们走,赶紧滚出这里!”木老汉急促的抽着旱烟,态度过于着急,大声的咳嗽了起来。“赶!紧!滚!”他扯着嗓子,吼得声嘶力竭,双眼泛红,眼里流露出血腥气息。
是真的被气狠了!也就还有点理智在,要不然,非得随手抄起件物什就开始揍人。
年纪大了,终究是不同,远没有年轻时的狠劲。
根老汉厌恶的挥着手。“走走走,把他们赶出去。”顿了顿,又说。“咱们的衣服留下,把他们的衣服扔给他们,赶紧滚。”
根老汉家的后辈们,撸了衣袖齐齐上场。
“我是被逼的!老大哥老大姐,我是被刘九祥他们逼迫的,我没办法啊,要是不照做,他们就把我家孩子全卖掉。”仁大娘护住自家几个孩子,挡在根老汉家的后辈们跟前。“大伙儿,听我说,请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不敢说出来,我要是露出半点风声,他们就把我家的孩子全部卖掉,这是真的!”
“都知道我家二儿媳娘俩身体不好,为了养住她俩,大河农忙之余,也学着他爹他哥去镇里找点事情做,他脑子不灵光,只会干些卖力气的活儿,后来,意外遇着了刘九祥兄弟俩,和他称兄道弟,道他也不容易,一个人得撑起整个家,又说准备弄个小买卖,他没钱没关系出力气就行,就缺个专门跑前跑后的。”
“大河没答应,他回家来跟我商量,我知道刘九祥兄弟俩不是个好的,但又能怎么样?二儿媳娘俩每个月光药费就得一两多银子,平时还得精心细养着,一家老小近十口人,吃吃喝喝也得花不少钱,光靠手里的几亩良田只能图个温饱,可孩子们,一个个大起来,总得替他们以后攒点钱。”
“我就想着啊,好歹也是一个村的,刘九祥他们再坏,也不至于欺负太狠,顶多就是让大河多干活少拿点钱,纵然钱少点,也比卖苦力要强,就让大河跟着刘九祥他们干,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脚进去啊,就是个地狱……”
仁大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恨呐!早知道,我就不该鬼迷了心窍,也不知道这里头是怎么弄的,等我知道的时候,大河已经欠了银庄二百六十两银子,这事儿就算闹到衙门也是没地儿说理。”
“他们就捏着这事,让我把善喜媳妇喊进山里去,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待善喜媳妇,善喜媳妇多好的一个孩子,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干这事……”
“听她说这么多有个屁用,事实就是,善喜媳妇死了!!!她死的那么惨!!!连她的两个孩子也死了!!!”熊地主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对着棚子里的众人,张嘴一顿破口大骂。
小丫头为着帮他们,这会儿还昏迷着没有醒来,这些人倒好,搁这磨磨叽叽,光看着就上火!
第179章
“别忘了!她的二儿子,上午的时候, 差点儿就害死了根大娘的大儿子和大孙子。”熊地主就想不通, 就算这老妇说的都是真的, 她有什么值得可怜同情?明知对方是虎, 还妄想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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