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地,就跟巷口刘家老二的大儿子有了眉眼来往。
这刘家啊,一家子两房人,老老少少全挤在巴掌大的宅院里。倘若是一家人住,倒也宽敞。偏偏住了两家人。
刘家老二的大儿子,能耐也是有的,跟着他吃穿倒也不愁。他呢,是个铁匠,家里有个小铺子,生意很不错。
偏偏这铺子,是属于二房的,二房除了大儿子,下头还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一家子就全靠这间铺子吃饭。要说聘金,却是拿不出多少的,但是!刘家人好啊,老实厚道,性情特别好。嫁过去,不说掉福窝里,总归不会受委屈。
别说,刘家二房的大儿子在这附近还挺吃香,有不少人家想把闺女嫁过去。
刘大力却看上了李家的四闺女,李家的四闺女也分外中意刘大力,年轻男女两情相悦,多好的桩婚姻啊。
李家却不同意,没别的原因。李家张嘴就要一百两银子。
话说得别提有多搞笑,说家里大闺女出嫁时,聘金是六十两银,还有绸缎布匹茶果之类的若干。二闺女出嫁时,聘金是足足一百两银子。便是三闺女,嫁得有点急,那也是足有八十两银子!
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眼下四闺女出嫁,别的不说,聘金怎么着也得拿出一百五十两来!
物质上涨的飞快,这聘金自然也得跟着涨。
哎哟,这还嫁闺女呢,不知道以为这是货品买卖。
刘家人也知道李家的品性,可大儿子欢喜,能怎么着,也有心理准备,打算咬咬牙帮大儿子娶个中意的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说李家怎么着,单李家四闺女是个好姑娘。
哪里想,李家狮子大开口!一百五十两,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也亏得李家说得出口。
显然这桩婚事,是压根就得商量。
一百五十两,哪里来这么多钱。
李家怎么想的呢,无非就是,只剩下两个闺女,怎么着也不能随随便便嫁了,尤其在城里住了两年,钱是没挣几个,心眼儿却大了不少,几十两的银子看不上眼了。
拿在手里有点儿沉甸甸,可也过不了几年舒坦日子,所以,这回四闺女嫁人,聘金少了一百五十两,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不,李家姑娘就跳了河。救她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家二房的刘大力。
外面这么吵也是有原因的。
李家也不知怎么想的,那是相当的恶毒啊。
刘大力把李四姑娘送回李家,不仅不感谢他,反而说了句。“刘家小子,别以为你救了我家姑娘,说什么没了清白不清白的话,我也不会把四丫头嫁给你,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声音还不小,仿佛是特意让众人听见,说完就进了屋,连门都没有关上。
左右邻居听着动静出来,一时间倒也讨论纷纷起来。
才有了施小小他们窝在院里,也能听见外头的说话声。
熊地主喜爱热闹,见外头一直不见安静,没坐住,乐呵呵的开了院门,和左右邻居打招呼。
前儿他们搬进宅子里时,就拿了些吃的,往整个胡同招呼了遍,当然李家是不在这里头的。当天吃晚饭时,上过门的邻居,都拿了些自家东西过来窜门说话。
别看他们才搬过来,却也是对胡同里很是熟悉的。
“可惜了李家的四丫头。”
“真不知道李家是怎么想的,靠着卖闺女为生?拢共就五个闺女,能卖多久?便宜日子能过多久?还不如好好的替闺女们找个好夫家,将来嫁了人,念着娘家的好,总归会搭把手。”
“能帮多少?嫁了人的姑娘帮娘家,都是有数儿的。”
“倒也是,亲口听李家媳妇说,前面的三个闺女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呢,把姑娘好生嫁出去,只怕还没这么多银子。”
“我呸!随意贱卖自个的亲生骨生,尽早得得报应,看吧,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李家的小子!”
有许多事,都听说过,但很少发生在自个身边。李家这事儿,就发现在自个身边,到底还是不同些。
整个胡同的妇人们,很是愤愤不平,却又无奈的很。
熊地主就站在自家宅门口,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等着众人渐渐散去,他才回了院里。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父母,啧啧啧。”熊地主摇着头,满脸稀嘘,把在外头听到的,说给了大伙儿听。
沈松泉听着,蹙起了眉头,有些不太舒服,拿起圣人书心里默念着。
说得再多,终究是别人家的事,人家父母尚在,想管也没理由去管。
闲说了几句,便也没有再讨论,转而说起中午吃什么饭。
哪里想,还不等吃午饭,就听见响起声尖叫,紧接着,是愤怒疯狂的声音。
“我打死你个贱货,赔钱货,不要脸的贱蹄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答应你嫁进刘家,别做梦!!!!!!!”
其声音之尖锐,隔了一堵墙,都觉得耳朵被刺得生生疼。
很快,胡同里忙着张罗午饭的各家各户都跑了出来,纷纷问着。“怎么回事啊?”
又听见李家院里响起凄惨的叫声,遂忍不住,一个两个拍着院门。
“干什么!干什么!赶紧开门啊,去,快去,去衙门里找差爷过来,快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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