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就不好说,毕竟咱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哪知道那世界是怎么回事儿。说不定,老叔护着了,就是护住呢。”熊地主跟着打哈哈哈,说着些胡扯胡八的话。
扬老二笑了起来。“也对啊。怎地没听见你说,铺里还会画符?这符真这么有用?都有什么样的符?”
“想要什么符就有什么符。”熊地主张嘴就说了句大话,一点也不脸红心跳。“主要还是算卦,算卦比较挣钱。”
“确实挣钱啊,一卦九两银子,一天算一卦,都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店里没人进来,却一点都不见冷清,就是有这两人在,能一直说一直说,话题一个接一个的胡扯。
柳叔偶尔接个一两句。沈松泉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小六六往里间,就是用屏风隔出来的里间,带他识字读书或是玩游戏等。店里没人,福宝和施小小也会进去陪他俩。
上午就做了一桩生意,便是铺子对面的扬老大家,三两银子,也是足够管着一天的吃喝开销。
临近午时,关了店门回家张罗午饭。
扬老二这才回了自家店里,还颇有点不舍呢,对着熊地主他们道。“下午早些过来。”
这人呐,往外头走得多,见得多,就是不一样呢。
“这一天天的,也亏的隔壁老的老小的小,你都顾不上自家铺子了。”扬老二的婆娘小声儿嘀咕了句,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是随口报怨,加委实有些好奇。“隔壁铺里就这般有趣儿?”
扬老二双眼放光,连连点头。“自然是有趣,你是不知道,那熊兄弟啊,也有了年岁,他跟咱们不一样啊,说出来走就出来走,还拖家带口,真是从北走到南,跟他说话特别有意思。”
“就为着想看看这大好河山?”扬老二的婆娘明显不相信。“我看呐,约摸不是有什么事儿吧。好端端的,自个家里不呆,偏偏跑得这么远,这得饶大半个国家哩。”
扬老二翻了个白眼。“你个妇道人家,就是不懂这里头。依我看,他们也并非真的在这里扎根了,应该是会回家乡的。有句话你说的对,落叶归根呐。而且,我看他的几个孩子也养得特别好,多跟这样的人打打交道,也是有好处滴。”说着,他摇头晃脑的进了后面的屋里。
眼看就要进七月的天,中午日头毒辣,幸亏铺子离住的地方不远,一路走回去,也是被晒得满头大汗。
进了家门,别的事不忙,先洗把脸喝碗湃在后院井里的冰镇绿豆汤,歇会儿,这才撸起袖子开始张罗午饭。不仅是柳叔忙,家里老老少少的,都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边整治午饭边说着琐碎话。
气氛倒也舒适温馨,难怪,说是一家子,都相信他们是一家人。
吃过午饭,熊地主和沈松泉一个洗碗一个清碗,顺便收拾好厨房。
施小小柳叔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院前葡萄架下,桌上摆着凉茶,还有时鲜的水果。
“隔壁这两天倒是清静了。”柳叔看了眼隔壁,随口说了句。“也不知,李家四丫头如今是怎么个光景。”
施小小见过四丫头,当时她伤了脸,大半张脸包得严实,隐约只知道她长什么模样,面相能看出个大概来。“她是个有福的姑娘,平时行善积福颇多。”
“这人呐,还是要有一定的善心,当日的情况多凶险,幸好整个胡同的人都帮着她,这才没闹人命来。像这样的事,一般衙门里头是不会管的,要不是有人往里递话,让李家夫妻俩吃了回狠苦头,哪有现在的清净。”柳叔自是知道里头的原故。“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就盼着得了教训的李家夫妻俩,往后别太猖狂。”
熊地主听了一耳朵。“李四丫头算是歹笋里头出好竹了,也确实不容易呢。”遂,乐呵呵的道。“我听邻里说,这四丫头平时和气的紧,不光这条胡同里,便是周边街坊,她也熟悉的很哩。”
“她回来了?”沈松泉倒没这么注意,听着说起,问了声,蹙了蹙好看的眉眼。“李家夫妻俩,应该不会再随意打骂她吧?”
“听着是没什么动静了。”柳叔应了句。“内里是什么情况,咱们没看到就不得而知。”
熊地主笑了起来。“就这夫妻俩?受了半个月的牢狱苦头,不说远了,近段时间肯定会消停些。以后可就难说了,要是四丫头能利用这事儿立起来,说不定,可以把这夫妻俩把握住。当然,这事儿,不是一般般的人能做到的,得非常有心眼儿。”
坐在葡萄架下,说着隔壁李家的事,却见院门被敲响。
柳叔去开院门,恰是胡同口的刘家二房的刘大力,好似有些紧张局促不安,含含糊糊的喊了句。“叔好。”
“嗳,进来吧。”柳叔和气的笑着,让他先进院里。
刘大力进了院里,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的葡萄架,架下的桌椅上坐满了人,他抿了抿嘴,稳了稳心神,走了过去。“熊伯伯。”
“坐啊。”熊地主给他倒了杯凉茶。“桌上还有水果,你喜欢吃什么,随意些,我们啊,都随性习惯了。”
看的出他不太自在,柳叔也在旁边说了两句话,沈松泉挺怜悯他和李四丫头,难得开口说了两句,活络下气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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