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消息呈上去后,萧慕延身上那股冷峻的气息不知不觉便消融了。一把放下了折子:“走,去看看。”
内侍首领喜滋滋应下:“是。”
这段时间,柳淑淑又经历了几次离魂。说来也怪,每次离魂后再醒来时,她就会觉得舒服许多。萧慕延就像是个充电宝一样的存在,柳淑淑都有些担心自己这样子,算不算是偷拿了萧慕延的阳寿?
这个想法刚冒出就把她吓得半死。谁料萧慕延毫不在意,只说若真是这样,他愿意将剩下的阳寿给她一半,这样他们二人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随着春天的到来,柳淑淑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好转。如今已经能起身在殿内散散步,只是依旧不能外出,萧慕延特地命宫人将她喜欢的花儿搬到殿内来,让她赏玩。
柳淑淑道:“你要是能好好照顾自己,别熬夜批折子,我就很高兴了。”
萧慕延紧紧握着她的手,二人十指相交。
萧慕延道:“那你快些好起来,每天盯着我准点睡觉,准点用膳,我保证不熬夜了。”
“都多大的人了……”柳淑淑小声道,“还尽说些孩子气的话。”
两个人静静坐着,依偎在一起。内侍首领微微抬眸,默默带着宫人侍从们退了出去。
“李爷爷,您坐会儿。”一个小侍从殷勤地引着内侍首领去休息一会儿。
李内侍细声细语的笑道:“你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小侍从连忙点头哈腰。李内侍知道这个是在殿外伺候的,正好他今儿心情好,也就提点了几句:“你这小子命好,好好伺候娘娘,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
小侍从道:“小的们日夜都盼着娘娘好起来呢。”
李内侍点点头,又细细嘱咐了几句,这才去茶房歇息。
这几天宫外闹的厉害,还有人向他打听宫里的消息。哼,都是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在皇上心里,这天下的女人绑一块儿,连皇后娘娘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过。若真的把姑娘送进来,那也是待在冷宫的份儿,何苦呢。
建元二年,四月。
经过几个月的准备,冯氏终于忍不住向皇上建言,因不忍皇后劳累,当选采女入宫为娘娘分忧。
此言一出,竟然还有不少人附和。还有人举出了前朝开国时的例子,皇嗣兴旺,也是国祚绵延的象征啊。
柳阔听得心里默默运着气,他要忍住,这是大殿上,他身为大臣不能打人!!
这时,公孙昊出列:“圣上,臣有本要奏。”
萧慕延:“准。”
公孙昊看了一眼冯族长,说道:“臣要参冯氏一族家风不正,强抢民女,至一人死亡。更是向当地县官施压,令其瞒而不报,私下了结!”
冯族长怒道:“公孙大人,你这是污蔑!”
公孙昊:“臣有证据,冯大人可要一看啊?”
冯族长心里一惊。他派人四下搜罗美女不假,但着实没有听说过家人打死过人啊。更何况冯氏一族那么大,他又是站在顶端的人,哪会什么事都知晓。只是见公孙昊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便知道这个证据八成是有的……
萧慕延很快便将公孙昊的折子看完了,轻轻阖上:“冯尚书忙的关心朕的事倒是连家务事都顾不上了。”
冯族长连忙道:“臣不敢。但臣以为,此事应该在详查一番,仅凭一人口供,这样断案……”说着,冯族长抬头看了一眼公孙昊,“是否有失公道?再者,这案子按理也应交由靖阳府尹来查,如今案子尚未查清,公孙大人便参微臣家风不正……虽然御史台有闻风而奏之责,但倘若都这样,岂不是谁都能朝着旁人身上泼脏水了?”
公孙昊敢上奏,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课。他找到了那民女村中的百姓,还有当地府衙里的一名小吏,这都是人证。
冯族长又道:“百姓多愚昧,或许受人蒙蔽也不一定。”
公孙昊被他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的发笑:“冯大人这口才,留在在工部可真是屈才了。”
冯族长连道不敢。
一旁队伍里的王泰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公孙昊还是太年轻缺乏经验啊。人证又如何?哪怕是人证物证俱全,冯尚书都会说既然是命案就该交给刑部来审,御史台拿一个还没审结的案子来参人,实在不妥。王泰悄悄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萧慕延,当下心里一横,悠悠朝着冯族长的方向,用着一种不正经的口气飘去一句话:“我听说冯大人最近在到处相看美人啊。”
冯族长扭头一看——王泰?!
“王大人什么意思?”冯族长语气不善。
王泰出列,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只是冯大人这个年过的着实是丰富多彩,我可是听说您府上养着不少绝色美人呢。”
“胡说!”冯族长甩袖怒道,“大殿之上,圣上面前,你竟然胡言乱语!”
王泰继续吊儿郎当的语气:“有没有胡言乱语,不如让大家去你府上一看便知。”
冯族长气的发抖,面对萧慕延奏道:“圣上,王泰空口白牙污蔑微臣,请圣上明鉴。”
王泰也奏道:“圣上,臣请奏清查冯氏府上女眷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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