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昊望着前方的骑兵, 不禁感叹:“如果我大齐的兵都像镇平这样,皇上又何愁不能收复山河呢。”
萧慕延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如果南边的皇上每年不拖欠军饷, 各地的守将们能不从中克扣, 要连练成这样的骑兵最少也需要三年。”
公孙昊顿时沉默不语。军饷之事在朝中一直讳莫如深,赛罕能攻入神州大地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这几十年里,朝廷有许多的机会能够胜利,可偏偏都在各种勾心斗角中错过, 最终将赛罕这匹狼给养大了。
远的不说就拿眼下而言, 赎城金一事朝中就一直没有定论。有的大臣建议修改律例,守城将领守城不利虽有罪, 但罪不至死。不然守城的大将们为了逃避罪责,就会主动交赎城金给赛罕, 以交换自己的城池不失。这样一来, 短期内的确是保住了性命, 可从长远来看,却是在壮大赛罕的力量!这个道理虽然大家都知道, 但为了保住当下的性命, 还是会有不少人交赎城金。
也有朝中大臣提出, 缴纳赎城金当与失城同罪,一样以砍头论处!可朝廷远在南边,根本没有办法拿到北方守将们缴纳赎城金的确凿证据,仅凭三言两语就说别人是交了赎城金所以赛罕不打他……简直就是儿戏!
除了赎城金,此外还有军饷,赋税……等等,朝中争议了数年,一直都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提出。
倒是又新增了不少官职……
毕竟朝廷整体南迁,原来北方的官到了南方总不能没官做吧。为此只能巧立名目,新增官职,好让朝中大臣们满意。而官职意味着权力,新的官职意味着权力的新一轮划分。北方的战争?谁还管的上哪些,那离他们多远啊,远不如自个儿新官职俸禄会定成多少来的重要。
公孙昊眼眸暗淡,他正是受不了南边朝廷和世家的这股风气,才不远万里来到北地。想要复制鲁王越骑军的神话,怕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愿望了,哎……
正当他心灰意冷之时,萧慕延突然道:“公孙兄是举族都迁去南方了吗?”
“倒也不是全部。”公孙昊猛地回神,思考了一会儿回道,“本家基本都迁了,但还有几个旁支留守在高源,毕竟那里是我们公孙家的根本,哪怕我们公孙氏只剩下一个人,都要回到高源。”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请一位骑兵来帮忙训练一下坞堡的曲部呢?”
“诶???”公孙昊不由睁大了眼。
萧慕延道:“我记得公孙兄是本家的公子吧?”
公孙昊点点头。
“世家本家对旁系的威信一向很高,公孙兄又是第一位从南方回来的本家,想来如果公孙兄回到高源,对留守在高原的族人肯定会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公孙昊有些不好意思,但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红着脸点头默认了。
“公孙兄难道不想知道越骑军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吗?”萧慕延抛了一个在场谁都没法拒绝的问题。
“这这这……”公孙昊四周瞧了瞧,沈煜范大力等人都是一脸惊讶。
萧慕延倒是不急,挥手指向了前方的镇平越骑军:“正好这一仗公孙兄可以亲眼看看越骑兵的战力。”
这种拿着军队出来搞推销你是要闹哪样啊!!
下岗将领再就业吗?!!!
柳淑淑抓狂,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高冷的萧慕延吗?不对……萧慕延是高冷的,可他同样也是个没下限没节操的家伙!当初这家伙为了找龙吟枪,还威胁过她呢!
一千骑兵的动静不小,围在东望城下的赛罕已收到自己的探马回报离东望以北五十里处发现一支骑兵部队正在往东望奔袭!
“八成是靖平的兵!”一个赛罕的将领皱起眉,对着身边人问道,“你不是说靖平不会收到消息吗?你们王上的那几个信使,我们可都截获了,谁还去那里报的信?”
那人搓着手,缓缓道:“靖平守将薛景之年纪不大,但办事一向老成。老鲁王给他的军令便是命他守好靖平。靖平那点地方,能养多少兵,他若出兵,势必会造成城内空虚!所以,只要东望不被彻底攻破,加之没有王上亲派的使者带着王令找他,他是不可能出兵的!”
“黄都尉!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已经有一队骑兵快要来到此处了,而你现在是告诉我,那一队骑兵不是靖平的兵吗?好,那请你再告诉我,若不是靖平的骑兵,整个甘州还有那个地方能够出现一千人的骑兵队伍?!”
黄文瀚被问的满头冒汗,小声道:“我也没有否认不是靖平……也许是他们从别处得到的消息呢,毕竟咱们已经围了东望十几天了。”
“这不也是你向我王建议的吗?!说什么东望城内军心不稳,一旦你不再,只需要我们做做样子,东望就会投降吗!”哈克儿不悦道,“可现在呢?我们一万大军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守多久?”
黄文瀚连忙安抚道:“东望城内数座粮仓另外还有武器库,银库,一旦攻下东望绝对是大功一件,我们只需……”
哈克儿不耐的打断道:“但我们攻不下来!东望城池之坚固,除非动用大型攻城车连撞七日,否则我们就只能靠着儿郎们徒手去扒城墙上的砖头!但你想过没有,这样攻城我们会死多少人!黄都尉,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你们大齐皇帝派来的探子了!竟然会出这么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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