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母也不愿意见他,那么她的生死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既然选择的是别人,又为什么非要搅乱他平静的生活。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当晚要睡觉时,怎么也不能入睡,我拼命告诉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身体是冷的,冰冷冰冷的。”
“后来我就下楼,想让大脑清醒一些,又鬼使神差的进了超市,买了一包烟,还骗售货员是给我家人买的。”
但是家人?他只有自己啊。
他轻描淡写,甚至毫无感情的将这件事情叙述给钟意听,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听完以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头好似有块石头压着,沉重的喘息不过来。
自己无心问的问题,也许就是对方一段不愿意提起的过往故事。
想要道歉,他却说:“是我自愿想说。”
所以不要觉得愧疚。
以前很努力的想要开口,想要让别人了解自己的想法,却怎样也做不到。心里有无数的话,无数的想法要表达,但最后总是张了张嘴,所有言语都如鲠在喉,最后都只好用漠然的表情掩饰自己所有的敏感和脆弱。
与他接触过、抑或是没接触过,从别人嘴里口中描述的骆叶,是鲜少会外露自己感情的人,更准确的标签是‘冷血’,觉得他不爱说话,不平易近人。
后来这枚标签成了他的特点,尤其在他开始职业选手生涯后,更多的人注意到他,女孩们都喜欢这样冷酷冷酷类型的帅哥。
不说话,就不会被别人打扰,他倒也乐得自在。
可现在不同,他有信任且想要倾诉的人。兴许是病着的缘故,那天才会说出想让她陪自己回到这么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更令他吃惊的是,对方竟一口答应。
于是他在慢慢尝试着,想让她了解的并不是外人看的那个,光鲜亮丽,有无数光环的世界数一数二adc reset,而是骆叶,最真实的骆叶。
试试看,也许她不会被这样的自己吓跑呢。
他想。
但也许会呢。
……
车子开到目的地,骆叶在停车场找了一个空位,停好后,他让钟意在车上等着,自己去祭拜一下。
郊外空气不比市内那么乌烟瘴气,天空虽然是雾蒙蒙的灰,但少了呛人的霾。
现在的时间刚好是正午,墓园里人不多,骆叶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阳光从他头顶打下来,地上光影斑驳。
树林后是一座小桥,桥上有座休息亭,相当于一个隔断作用。下面是排列有些拥挤的墓碑,而亭子上方,每座墓碑的间距明显宽敞许多。
他抱着一束花从石阶往上走,在倒数第三个石阶拐进去,最里面那个便是骆叶生母的墓碑。
前面摆着一些果盘,每个盘子都看得出做工精美,还有一柱即将燃完的香火,冒着丝丝灰烟。
“已经来过了啊。”他小声说。
明明不是他的生母,骆易每年却都会准时来看她,还会带上所有祭祀品,什么也不需要骆叶费心。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缺席。
将捧花搁到闲置处,他看着面前碑上那张照片,里面女人正值风华正茂,笑容可掬,就算照片已经有些年头,却不减她夺人的风采。
骆叶垂着眼看她,自言自语似的:“九年了,真不容易。”
第25章
从墓园离开,骆叶本准备驱车到城郊一处所谓的富人居住的社区,路上却接到一通电话。
是骆易打来的,他似乎很着急,但保持着骨子里的教养和冷静,有条不紊的告诉他:“阿叶,今晚你先别回家了,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骆叶听他的语气,心里一沉,直觉不是什么好消息,问道:“怎么回事?”
“不用管,等事情解决我再联系你。”
“……好。”
挂断电话,钟意侧过头,看到骆叶微皱着眉,一言不发的样子,觉得刚才那通电话打过来好像不是什么好预兆。
骆叶将车子调头,往城内的方向开,钟意问:“怎么了?”
他答:“没事,我哥说临时有事,不回去了。想吃什么吗?”
“现在还不饿。”
“哦,好吧。”
回到市内,骆叶将车开进有些老旧的社区,钟意看着觉得眼熟,等看到路边那家火锅店时才恍然,这是上次和钟呈还有宋来年吃饭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见到骆叶的地方。
“我要上楼拿点东西,一起吧。”
老社区没有电梯,楼梯也是破破烂烂的,墙壁上贴着各种小招贴,楼道里的积灰还有些呛人。
“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住这里,后来搬去基地,很多东西还都放在这房子里。”上到五楼,骆叶拿出钥匙开右手边的门锁,“进吧,不用换鞋。”
看外面的老旧程度,钟意没想到内里的使用面积还挺大,是一室两厅的格局。
也可能是因为房子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才显得十分宽敞。入眼的客厅里只有一台沙发,上面罩着米白色的防尘布,连台电视和茶几也没有。
骆叶径直进了卧室,钟意也跟着过去,站在门边,又惊了。
卧室里仅有一个双人床垫,没有床板,床垫边上是灰白相间的衣柜,除此之外就是床垫上三个枕头,都被防尘布罩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苦差事 电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