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避开他还真是难得很啊。
林承辛也看见了她,不悦的皱眉:“为何此时才回来?”他以为他回来已经够晚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未归,查问了书肆收门回来的小吏们都说小恩公未及申时就已离了店,深怕她在外头遇见什么事,着急的在门口侯了近半个时辰,她倒胆子大踩着宵禁门回来。
“你管我干嘛?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宁辛安顶他,她可没忘这小子每次都是撂话就走跩得二五八万的。
“宵禁还在路上被抓就是扰乱皇城治安罪,到时候上哪去救你?”被她的不逊惹得不快,他补了一句:“被抓了你就住牢里吧,住那里都比住在林府更让你爽快。”
“那是自然了,你家府邸这么大我个穷命住大宅子怕折寿了。”
“……”他哑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低头见她还是生气,不自在的牵牵她的前袖,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嗓音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哥。”
只要一生气他就这样低眉顺眼的讨好她,从小就这样百试不厌,却也百试百灵。
宁辛安不自在的扯回被他牵住的袖子,这三少爷真以为自己还是小萌辛了,个子窜得比自己高了快两个头还用这一招也真是不要脸。
“你这个鬼习惯快点改掉!”
看她怒气消散的侧脸,他轻轻笑了起来,唇角微勾在园灯细微的光下漾出好看的弧度:“好。”
还是吃这一套啊。
晚风吹来带着冬日的寒气,却是将他这抹笑染上了温意,园间的冬花开得正盛在夜间散发着独属的香气,俊朗的少年明朗一笑,似最上好的名酿浸了一池酒香。
她内心扑通跳了一下,被他明朗的笑容刺激的一颤,夭寿了,小萌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勾人了。
麻溜撇下他就往西厢快步走去,没走几步就感觉到林承辛追了上来,她疾走头也不回的吼他:“你跟着我干嘛?”快点走开免得她这个老阿姨的心脏要不行了。
“哥哥不用膳吗?”她走一步他就走一步,仗着个子高走得十分轻松,看着她步伐快速却甩不掉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的更是明朗了。
可她却恨不得甩的他远远的:“我用过了,你没事不要跟着我!”
“哥哥躲我作甚,我还能欺你不可?”林承辛见前面的人走得气喘吁吁,想到她气血不足的病症快步上前拽停了她:“哥哥走那么快我都要跟不上了。”
宁辛安白了他一眼,这还叫跟不上?
“三少爷您最近很闲吗?”光是今天就见了他三回了,林国正让他接手五六家收益不错的良铺,他应该忙的分身乏术焦头烂额才是。
林承辛拽着她的手腕也没有收回来,他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尤其是她和大哥建了书肆之后这种感觉一直盘旋在他心头没有消弭,尤其是见她和大哥早出晚归的忙这忙那,她一个客人比他这个少爷都要忙。
他想这一定是因为害怕她帮大哥压他风头,一定是这样的。
“事情都可以交给小吏管,倒也不是特别的忙。”林承辛看着她,向她欺近惹得她后退一步,却被他牵着手腕再也动弹不得:“哥哥最近一直躲着我是不想见到我?”
又来了,笑的那么勾人真是引人犯罪,宁辛安甩开他的手脸上一本正经:“你想干嘛?男男授受也不亲。”
林承辛才感受到两人靠得有点近了,园中还有小婢四处走动,看着少爷和恩公两人的眼光亦是有点揣测的意味。他心里一悸,他总是不知不觉得和她亲近,以前年纪小尚且不懂事外人自会觉得是童真粘人,此时他已是弱冠之年相看婚事的年纪怎能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他自是明白他两毫无污秽之事不介意外人如何看他,却是不忍她受到注视揣测的目光。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你怕不会是觉得我对你有轻薄之心?”
宁辛安没感觉到他的心理活动,她只想快点甩开他回屋将束胸摘下,整整一天了束胸勒得她作疼,她又累又冷打发他:“我两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说什么轻薄不轻薄,你当我是姑娘家?”
抬脚往西厢踱去,身后人又跟了上来,她也不再理会径自进了屋,屋内早已点亮了烛灯照得室内一片暖黄,清荷端过洗漱的用具放在了内屋,偷偷瞟了眼径自倒茶的林承辛就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在屋内。
宁辛安瞪了一眼林承辛的背影,她感觉气短胸闷,束胸因为某人最近总是深夜到访而没日没夜的束着,再加上这一两个月吃食比以往在襄州时好上许多,她感觉自己圆润的同时胸部也隐隐发胀,似是真的在悄然生长。
“你在这里喝茶不要动,我去换件衣服。”宁辛安给他倒上了满满一杯茶,生怕不够还再给用一个茶杯满上,再三叮嘱:“不准进内屋听见没?”
林承辛却是以为刚刚他说的那句轻薄玩笑话惹怒了她,自是有点不悦,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窥人更衣的宵小之徒吗?
背对着内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对男人的不屑,宁辛安溜进内屋去取束胸了。
屋子分为内屋和堂内,内屋是寝榻和衣物储存柜,堂内简单摆了案几和几处藤椅,两屋之内的间隔仅仅一床珠帘和内帐,烛火摇晃,地龙作响,屋内一时非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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