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额,昨夜的迷乱后知后觉的让她了脸,甚至都记不起到底是怎么滚作一团的,若不是林承辛及时镇定下来,两人或许就成了真了。
唉!真是美色当前,让她无从抗拒。
屋内已经没了人,昨夜闯进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木施上的烛盏上滴满了烛泪,白色的一滩残留在烛盏台上。宁辛安缓了缓,待脸上的温度稍降一些,她才掀被下地。
穿戴整齐,简单梳洗一番之后,宁辛安推开房门,惊奇的发现连续下了好几日的大雨如今已经消散,蔚蓝的天被暴雨刷洗一新,连堂前的梧桐都碧绿一片,飘散着雨后清新的泥土香气,在屋檐困了好几天的巢鸟四处翻飞,一派生机。
这场延续已久的暴雨,在今日停了。
望着微微泛出红日的蓝天,宁辛安内心说不上的翻涌,雨迟早会停,人也迟早会走,早晚时间罢了。
方青山正巧从堂前过来,望见她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失神望着院景发呆,他绕到她面前:“作甚一大清早就失身落魄的?”
“你想多了,”宁辛安拂手,敛了落寞的神情:“我饿了,要吃早膳!”
方青山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眼尖的望见宁辛安脖颈处被衣领堪堪遮住的深红,若有所思。
侧眼看了她半晌,宁辛安被他盯得有些发了毛,她拢了拢衣裳:“你看什么?”
方青山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走开:“睡到日上三竿,哪来的早膳?”
宁辛安一头雾水的跟上。
跟着到了堂前,只有苏亦清一人坐着悠闲饮茶,不用直面林承辛让宁辛安舒了一口气,经过昨晚的亲密,虽未做成最后一步,但也足够宁辛安脸红耳燥好久了。
苏亦清见方青山过来,放下茶杯起身行礼:“方州长。”
方青山笑着摆摆手:“无妨,请坐。”
看见跟在身后的宁辛安,方青山笑迎:“宁公子。”
“苏公子。”
三人落了座,宁辛安真是有些肚饿,无心听两人的闲谈,挑了一块糕饼就默默垫起了肚子。
方青山谈的就是些官道修筑之类的政事,两人志同道合,颇有种忘年之交的心心相惜感。
“苏公子真是好学才,未来可期啊!”方青山轻抿一口茶,望着坐在一侧安静过了头的宁辛安,时不时地探头盼着门外,好似在等着什么。用青玉杯盖拂开茶汤上的叶沫,方青山不经意问道:“这大雨也停歇了,苏公子打算何时与承辛启程返京?”
果不其然,心不在焉的宁辛安从糕饼中抬起头来,装作气定神闲的模样探听着,方青山轻叹一声,抿了一口茶。
“我打算明日启程,等见到林公子便知会他。”
宁辛安咬了一口手上的桃花酥,尝不出什么味道来,形同嚼蜡。
昨夜分房之后,林承辛领他入了卧房,简单洗漱完毕,就抱着一个单枕出了屋,之后一夜未归。见今日雨停,本想与他商讨回京之日,结果至今都没见上他,也不知是在哪过了一夜。
“承辛去哪了?”方青山问道,眼神却不经意的瞟向宁辛安,被他逮了个正着的宁辛安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的猜想应了八分。
苏亦清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笑着摇摇头。被方老狐狸这般看着,宁辛安隐隐觉得要露陷,一口包住仅剩的桃花酥,起身准备开溜。
没想到这就正撞上入门来的林承辛,宁辛安被堵在他的眼前,修长身影突然出现,还没咽下的桃花酥差点把她噎死。
林承辛勾唇一笑,眼前的人儿腮帮子鼓鼓,好似被噎着了眸子瞪得大大的,隐隐泛着红。他有些哭笑不得,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哥哥进来饮些水顺顺吧。”林承辛笑道,转身入了厅堂。尴尬一早上坐立不安的宁辛安有些气愤,明明是他昨夜硬要闯进来与她同屋,如今又像没事人一般。
食道干噎的不太舒服,宁辛安折身坐回了原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继续啃起了桃花酥。
“老爹,苏公子。”林承辛问安。
“坐吧。”
林承辛落座在苏亦清对面,与宁辛安斜斜相对,勾唇见她跟只绒兔般捧着桃花酥,一口茶一口饼,吃得又猛又快,颇为无奈。
坐在主位的方青山见这情境无言饮茶,苏亦清倒是颇加玩味的量探着,这两人的关系隐隐不同的亲密,真是古怪。
“承辛这一早是做什么去了?”方青山问及。
剩下两人也是十分好奇,林承辛应道:“惯行武练去了。”
“林公子的武练时间真长,如今都要到午膳时分了。”苏亦清险些以为他跑了,不愿与他回京。
自己只是走开一个早晨,平日里也很经常出府办事,都未如此关注,今日是怎得了。林承辛有些不明所以,还是一一回道:“武练时回府遇见了衙差,环城桥桥基出现大裂痕,让我去查看一番。”
方青山闻言皱起了眉,那座老桥已有几百年历史,平日里也有维修善护,这几日大暴雨加上水流湍急凶险,这老桥怕是扛不住了。作为唯一的过河桥,封锁会大大限制州民的出行。
“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桥基有多处明显裂痕,桥柱有些磨损,桥面也有些裂面。”林承辛报上:“水流湍急汹涌,已经派了兵锁了桥,布榜告知州民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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