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来,林子染从头到尾都不是断袖,他是知道内情的。
苏亦晴啧啧称奇,她曾命探子去查那位小恩公的底子,见过他的画像,就知他是一个长相颇为英气的好看公子,没想到化作女儿身竟比男儿时还要更加秀气灵动。
苏亦晴思及皱了皱眉:“你就是林家少夫人?”
宁辛安感受到她莫名的敌意,她有些奇怪,看二姨娘的神色不太好,她敷衍道:“现在不是,十日后就是了。”
苏亦晴面上神色有些复杂,宁辛安无心再与她纠缠,绣娘已经为她量夺完毕,布匹也挑选好了,宁辛安搀着二姨娘离开,自始至终苏亦晴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宁辛安皱紧了眉头,心中暗想这位苏小姐的奇怪。
目送着宁辛安两人坐着马车离去,苏亦晴站在布庄门口,情绪十分复杂。
林府和苏府的渊源,比他们所见的还要更深一些。
在林府寻到那遗落在外的嫡子,欢天喜地派人去襄州接回,在路上她派刺客前去追杀,意图不让他们活着进京,没想到宁辛安为了护他周全,竟生生替林子染扛了一刀,最后他们逃出了她的追杀,活着回了林家。
很多事情在还没有相遇时就已经注定了。
后来这事不知怎得被苏亦清知晓,他生平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至今忘不了他动怒的模样。染着红丹蔻的玉指捏紧了巾帕,苏亦晴咬紧了牙关,他这般护着林家,可林家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对他的,心里的滋味好受吗?
既然他如此作贱自己,以为和那林子染上了趟战场,就成了患难之交,谁知人家有没有把他当兄弟。
苏亦晴甩手就踏出了布庄,他和林府的渊源,她苏亦晴不要管了!
*
一大早林承辛就动身入了宫,本一个月的休沐,他可以不再踏入宫殿,对于婚娶一事,还是有必要知会一下宫里。
太子有些惊异,他那生死不明的兄长回来了,还要在十日这么仓促的时间里成婚,望了眼前坚定的武亲王,罢了,随他去吧。
只可惜他那些爱慕武亲王的皇妹们了。
作为贺礼,太子赐了一方亲笔牌匾,祝贺两人喜结连理,不日就唤人作好给林府送去,林承辛笑纳,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离午时还早,也不知宁辛安如今在做什么,一思及昨夜,林承辛垂眸,那娇娇软软的温热触感仿若还在,还有那带着哭腔的娇嗔,他及时扯住思绪,再想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出了宫不急着回府去,林承辛绕到了郊外的马场,马场已经按照宁辛安的想法,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的赛马赌庄,受众也变得宽泛起来,唯一的对家曾家被灭门后,林家的马场生意更是一家独大。
没想到在马场竟然遇见了熟人,林承辛牵着马匹朝苏亦清走去,他此时正一人在慢慢踱马,好似特别清闲,连休沐都要往这边跑。
苏亦清也见到了他,颇为熟络的朝他挥挥手,林承辛望着他在马上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落寞,听马场的管事说,苏王几乎每日都来,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苏王。”林承辛在他旁侧顿住:“怎得这般清闲?”
苏亦清从马上下来,与他并肩而立:“武亲王,想来这京都竟然只有你这一处,既能人声沸腾,又能单独静闲的地方了。”
林承辛不置可否,远处的大马棚传来人群的喧闹声,等这阵子声音过去,他才缓缓开口:“十日后我成亲,你会来吧?”
苏亦清讶异的看着他,看着他带笑的侧颜和认真的神情,他才知道不是开玩笑:“谁家千金?”
离上次见面这才过去几日,怎得就要成婚了,也没听说过他心仪哪家姑娘,十日后就成婚会不会太仓促了。
“你认识的。”林承辛竟起了捉弄的心思,若是苏亦清知晓了宁辛安的女子身份,不知会作何反应。
苏亦清这回是更加惊异了,他怎得不知道这位奇女子的存在:“不会是哪位公主吧?”
“不是。”“哪位大人的千金?”“也不是。”
苏亦清被他吊起了胃口:“被卖关子了,快说。”
眼前的小郎君好似是想起了那位姑娘,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唇边微微带笑,眸子里都是坚定。
“是宁辛安。”
苏亦清怔楞在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宁辛安,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林承辛看向他,坚定地点点头,苏亦清瞪大了眼,常年的笑脸标志都垮了下来。
他不会是因为宁公子的死而刺激傻了吧?
“你竟然是断袖?!”
“……”林承辛当即黑了脸,转身就走,被苏亦清好言好语相劝才留了下来。
待林承辛颇有耐心的将所有事情,都一一告知苏亦清,这回苏亦清是真真正正的惊了,宁辛安不仅没有坠桥而亡,回来时还恢复了女儿身,堂堂正正的得到太子的庇护,十日后竟然还要嫁入林府,成为武亲王妃。
饶是茶馆说书的也不敢这么写,苏亦清听罢,这个宁辛安还真是有福气的人,这么多次生死历劫都还能平安的活了下来,倒也是个大难不死的命。
苏亦清忍不住唏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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