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有可能,苏亦晴又慌又怕,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心像只野猫在刺挠,紧紧缩缩的呼吸不畅。
她不准!
苏亦清从走廊一头走了过来,她在另一头直直的看着他,那俊秀翩翩的少年郎君,是她从小爱慕的兄长,如沐春风般的郎君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卷册,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还没走几步,苏亦清好似感知到什么,抬头望去,苏亦晴正站在长廊的另一头,直直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神情复杂那双美艳的眸子竟泪蒙蒙,他皱皱眉,不知她又是怎么了。
苏亦清合了手中的卷册,转身想寻另一条道离去,身后响起了急速奔来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她大声唤他的名。
“苏亦清!”
他叹口气回身,美艳的女子已经站在他前方,果不其然眸中含泪,他还未开口问她出了何事,苏亦晴就直直的牢牢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苏亦清!你是不是想要离开苏府?”
没来由的质问,苏亦清有些不解:“你在说什么?”
“苏亦清!我问你是不是想要离开苏府!”
声音高了一度,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模样,苏亦清想让她冷静下来,没想到她又前进一步大声质问,声音又尖又抖,泪扑簌簌的落了一脸。
“苏亦清!”难得高傲地苏家大小姐狼狈的模样,小脸都哭花了:“我苏府对你不好吗?从你六岁那年被我爹捡回了苏府,吃穿用度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你!还给了你苏家长子的名号,过着大少爷的日子,与我二人兄妹相称,在外风光无限!你呢?你倒好!你如今功成名就,就要急于摆脱苏家,回到那遗弃你的人家去!”
“你在说什么?”看她情绪失控,苏亦清想让她冷静下来,却又被她厉声打断:“苏亦清,我堂堂户部侍郎三品正官的千金,苏府唯一的女儿,论身家论长相论才华!我哪里配不上你!你明知我对你的情意,却视而不见,你明知不是我的亲生兄长,为何我们要受缚于伦常礼数!你明明也心悦与我,你明明对我也有情意!为何要屡屡伤害我,我已及笄已是成婚年纪,你是要我嫁与他人,你再娶了那公主是吗!”
“......”苏亦清握紧了手中的册卷,面上表情复杂:“亦晴,你冷静……”
“我冷静不了!”苏亦晴声泪俱下:“你要我如何冷静?你如今是什么想法?那林府在你六岁那年遗失了你,就再也没有找过你!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正室所生,因为你不是那嫡长子!你只是林国正在外与别人的私生,给了你二少爷的名号,却连林老夫人都不待见的二少爷!他们费尽心力找回林子染,却从来没想过找回和他一起走失的你!你煞费苦心打听到自己的身世,他们却没有想要寻回你,不觉得心酸可笑吗?”
“你敢说你没有对林子染心怀恨意?你敢说你不嫉妒林子染?若不是你就不会放纵我,在他认祖回京的路上,派人在冀州对他们痛下狠手!刀刀致他们的命!若不是宁辛安给他挡了一刀,林承辛还没有回到林家就成了刀下亡魂,还能有他今日武亲王的封位吗!苏亦清!你就是那最冷血的人!”
“你别说了。”苏亦清淡淡道:“你今日累了,我唤人带你下去休息。”
“苏亦清!你混蛋!”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卷册,砸在了他身上,哭着跑回了房。
苏亦清站在原地,心中复杂,她说的话每一句都击中了他的心,活生生将他小心掩藏的伤口撕了开来,复而流血不止。
他是林国正与青楼女子所生,他娘以生命换取了他林家二少爷的名号,他却仍旧没有守住他在林家的位置。
或许说,林家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
“苏亦清。”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朝发声处望去,林承辛牵着宁辛安,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
苏亦清怔楞,他不是应该在正堂赏歌舞吗,为何会来到庭院之中,他皱紧了眉,方才与苏亦晴的话,他听进了多少?
“你……”苏亦清支吾,林承辛仍旧是那副冷面模样,让人看不出端倪,宁辛安在他背后不发一言,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苏亦清握紧了拳,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承辛就站在他的身前,面无表情,苏亦清抬头对上他的眼,黑漆漆的看不出心思,他强让自己镇定别乱了阵脚,笑道:“难得你来一趟苏府,我却没有好好招待是我的过失。”
宁辛安站在林承辛身后,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方才两人要离开,进了内院与苏亦清说一声,没想到就遇见了他们两兄妹大吵,涉及了他们的私隐,两人本想就这样悄声离去,没想到却听见了林府,竟扯出了这么多不知道的内情,林承辛当即面色复杂,看来他也是不知道情况的。
在听到冀州刺杀一事是苏家所为时,林承辛煞气显现,在回京途径冀州,突然一批誓要夺了他们命的亡徒极力追杀,宁辛安曾为了替他挡刀,背上被狠狠劈了一道,差点亡命刀下,每想起那一幕,林承辛都后脊发凉。
没想到竟会是苏亦清做的!
宁辛安捏捏他的掌心,示意他不要冲动,这苏亦清竟然是林府二少爷,是林承辛的兄长,这事情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怕林承辛暴怒,担心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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