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宁辛安看着铜镜中娇柔魅人的模样,面色绯红,林承辛站在她身后,长指流连在发髻中,轻巧的寻着发缕,慢慢给她取下沉重的凤冠。
长指穿过发丝,勾勾缠缠,头上的饰物都被他一一取下,身后的小郎君执着一把精致的桃木梳,为他的小娘子梳理一头柔顺青丝。
一下,两下,三下。
尽是浓情温意。
为她擦去粉黛,露出那一张白净清秀的娇颜,在青丝间衬得白皙娇小,脖颈纤细,额间的发微微濡湿,看起来极具诱惑。
林承辛喉咙上下滚动,温香软玉在怀,还是他此生唯一挚爱,怎会无动于衷。
搁在上面的凤冠金钗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金器碰撞声音。
他的另一只手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直视着,将他如今的神情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夫君,有着如同古井一般的深邃的眸,高挺立体的鼻梁,还有那笑起来时微微勾动的薄唇,每一分都如上天精雕细琢,格外偏爱。
“夫人,”林承辛嗓音低哑魅惑,唇落在她的耳边温温热热,烧得她耳廓都红了起来:“红盖头得由夫君亲手挑开,你竟不听话擅自揭了去,嗯?”
宁辛安还未听清他的话,他的吻已经从耳际落在了唇角上。
林承放开了按住她的手,宁辛安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他一脸兴味的看着她,轻捏红润的脸皮。
“夫人真好看。”
宁辛安捂脸,这话饶是听上一世,都足够动听。
怀中的她如同一只幼小的小兽,迷蒙着水汪汪的眼,欲语还休。
理智与意志,全部化在了她的眸中。
林承辛将她一把从桌上抱起,他的小娘子环在他的肩,林承辛牢牢绕住她的腰,疾步朝罗帐走去。
香掩芙蓉帐,烛辉锦绣帷。
*
夜已深,屋内的金龙凤双喜红烛还在燃烧,实木窗棂吹进来的丝丝夜风,吹得红纱帐不住摇曳晃动,朦朦胧胧。
铺满芙蓉百合的大红喜床上一片凌乱,花瓣飘落在床边,寝榻上的被褥锦帕散乱的起了褶子,好似经过了一场大战。
在这花好月圆的洞房花烛夜里,偌大的双人喜床此时空无一人,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那对红烛还在缓缓燃着。
今日成婚的那位小嫁娘,此时正被她的夫君紧紧拥着,两人驭马急速往城门奔去。
盛夏的夜星光熠熠,带着有些濡湿的凉,马儿急速奔跑,夜风轻拂在脸上,钻进了脖颈处,宁辛安不适的缩了缩脖子。
在她身后驭马的小郎君,将她更往他的袍内揽去,结结实实的为她挡去夜风,俯身在她耳侧轻道:“冷吗?”
背后是他温暖的怀抱,宁辛安摇摇头,盛夏的风倒是无碍,思及一个时辰前他们还在洞房花烛,某人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折腾得她浑身酸疼,现下又骑着马,饶是他骑术再精湛,也免不了颠簸,无疑凝噎。
林承辛拽紧了马缰,将她护在怀中,敛去她的颠簸,舒缓她的不适。
“还疼吗?”林承辛关切道,他今夜不知节制,好似伤着她了。
身后的小郎君动作轻柔,带着歉意,唇边却是带着笑的,宁辛安羞愤:“你别问了!”
知她脸皮薄,林承辛也不再逗她,将她护在怀中,马儿还在飞奔向前,前方就是城门,出了京都城门,沿着昌道骑马两个时辰,就到达冀州了。
拜堂之后睡了许久的宁辛安此刻没有一丝困意,深夜时林承辛心血来潮,问她要不要出城走走。
宁辛安想要回趟冀州,去那棵姻缘树上看看他们的红绢布,点头应允了。
避开巡街的宵禁军,两人一路驭马疾奔,此时已经来到城门口,宁辛安握紧了手里的油灯,前方的守城官已经听见马蹄声,官兵警戒着。
宵禁时不得外出,更不得出城,违者落牢。她怎的就迷糊随着林承辛胡闹了。
“怕不怕?”林承辛此时还不忘打趣:“我们成亲第一日就要在牢狱里过了。”
宁辛安侧头看着他,盛夏的月光格外清亮,洒在他的脸侧格外好看,心里安定下来,若是和他一起,在牢狱里也未尝不妥。
成婚第一日便入狱,届时定是京都城的一段传奇。
“不怕,”宁辛安握紧油灯,另一只手搭在他握着马缰的手,语气坚定:“我们在狱中安家立业,在狱中给你生一个大胖小子。”
林承辛被她逗乐,将她的手反握住:“夫人竟然如此想要为我生一个孩子,为夫今后定要更加努力了。”
宁辛安脸红,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努力,若是能够节制些,就更好了。
“来者何人?”守城官洪亮的声音传来,官兵手持着火把,蓄势待发。
宁辛安咬紧了下唇,紧张的握紧了他的手,被眼前的阵势乱了心神,她只是说说而已,她可真不愿被捕入狱啊!
“夫人后悔要在狱中为我生孩儿了?”身后的小郎君在这官兵当头的份上,还不忘调侃她,宁辛安皱紧了眉,此时要跑也来不及了。
“有什么后悔的。”宁辛安豁出去了:“我们冲出城门去!”
官兵近在眼前,伴随着洪亮的利吼,林承辛将她护在怀中,轻笑出声,附在她的脖颈处,语调都沾满了笑意:“夫人,你大声尖叫一声,他们就会给你开城门放行,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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