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相遇之前,她就在这里捡拾了一大捧残旧红绢。
“馒头,”宁辛安有些不忍,若是不在了两人得多失落:“这些不准的,你不要信。”
林承辛轻笑,玩味的看着她纠结的小脸,白里透红的,惹得他忍不住掐了一把:“为何不准?我们都成亲了,这就是应验的证明。”
“万一……”宁辛安踌躇:“它要是落了呢?”
看着眼前穿着一身嫁衣的佳人,此时像一只不安的绒兔,水灵的眸子四处转动,握在掌中的小手,此时竟有些冰凉。
“不会的。”语气坚定,林承辛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温着她的手,将掌中的热度传递给她,不消一会儿两人都暖融了起来。
隐隐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宁辛安环紧了他的腰,侧耳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下莫名安定。
就算是落了,她也会好好和她的夫君过日子的!
“准备好了吗?”林承辛一只手锢住她的腰,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娘子,眼中含笑。
怀里的娇软怯生生的点点头,攀紧了他的肩,林承辛运力,几下翻上了高大的榕树,宁辛安还没来得及闭上眼,他们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枝端上。
“站稳了。”林承辛一只手臂带紧了她,小心翼翼的领着她在粗壮的树枝上前进。
找到平衡之后,宁辛安走得顺畅多了,由他牵着在枝头慢慢移动着。
“注意脚下。”林承辛叮嘱着,宁辛安小心翼翼的踩稳了步子,看他轻车熟路的模样,她眉角轻扬,时隔已久,她早已不记得红绢布挂在哪片树端了。
隐隐觉得他是不是趁她不在的时候,跑来冀州看过。
今夜的弯月如同一把弓,高高挂在天际,宁辛安仰头,它又近得好似轻轻踮脚就能将月亮星辰一起,抓紧在手中。
透着层层叠叠的绿叶,她一眼就望见了在最粗壮的树枝枝头,那两条红绢布紧紧相连,在偶尔袭来的夜风中轻摇慢曳。
“在那!”宁辛安笑着指过去,抬起油灯照亮前方,好看得更清楚,林承辛唇角勾起,任由她兴奋地向枝头移去,手在她身后虚虚的扶着,以防她动作幅度太大栽了下去。
小心翼翼的走到枝头前,成双的红绢布飘曳在眼前,上头的字迹看不太清,宁辛安伸手去触,将红绢翻转了过来。
红绢布已经褪了色,微微的泛黄,上面的字迹却十分清晰,不仅没有被日晒雨打的掉了墨,甚至比红绢布的颜色都要深一些,宁辛安皱了皱眉,抬起油灯照着凑前去看,黑色的字迹被人在后来又重新描过几遍,原先纤细的字体早已经被加粗过了。
油灯照过,绳端处有金光闪熠,宁辛安翻手查看,竟是一股金缕线,牢牢地将红绢布缠绕着,别说是风吹雨打,哪怕是有人故意要解开,都要费上不少功夫。
会是谁如此闲情逸致的跑来冀州,又是加粗又是加固别人的红绢布呢?
宁辛安促狭的看着眼前视线飘移的小郎君,单手背在腰后,面上竟浮起了些许腼腆,好似心虚一般,唇边却带着深深的笑意。
答案显而易见。
“啧啧,”宁辛安摩挲着红绢布,上面竟还度了一层蜡:“谁家的小公子这般管的宽,连别人的姻缘也要管?”
林承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俊美英庞上泛起浅浅的红,轻轻咕囔了一句什么,宁辛安没有听清,往前凑了凑:“你说什么?”
手环上了佳人的腰,轻轻的将她拥进了怀中,俯身在她耳边浅浅重复道,声音邪魅低哑却又坚定有力。
“是你家的小公子,管的你家的姻缘。”
宁辛安闻及,脸上咻地红了一片,这猝不及防的被撩,小奶狗变成大野狼之后,她已经快要抗不住了。
饶是这么久了,两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连……宁辛安思及此,脸上更热上几分,环着她的怀抱都觉得烫人起来,她一把推开。
“既,既然它还在,”宁辛安摸了摸发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树上怪危险的,我们就下去吧。”
“好。”林承辛促狭的看着她,瞥了瞥树下:“夫人如此厉害,为夫不才,还需要夫人助力带我下树去了。”
说罢单手摊开,一副任君摘撷的模样,宁辛安咬紧了唇,这树这么高,她自行下去免不了断条胳膊断条腿,宁辛安挑眉凝了一眼虚虚护在她身后的手,明明内心怕她摔下去,却还这般逗弄她。
“既然夫君要在树上过夜,定是要成全的,那我就只好先行一步了。”宁辛安扫他一眼,细腰微微一弯,作势要直直跳下树去,果不其然那淡定的小郎君面上立刻变了色。
腰被一股力牢牢握住,宁辛安本就只是吓唬吓唬他,脚站得稳稳当当的,却被他一个冲力转了个向,疾步被他逼近,等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抵在了粗壮的枝干上,牢牢地动弹不得。
怯怯的睁开眼,就见他含笑的英眸,正好整以暇的凝视着她,在树隙洒落下来的月光中,清朗润和,手搭在她的腰间,此时却是不愿再放开了,防着她有意无意的想往树下栽。
“夫人,”林承辛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不让那粗糙的树皮硌着她:“你可知这树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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