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编不出来一个借口,他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他派你来监视我的吧?”宁辛安看着傻大个被她识穿冒细汗的模样,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三少爷嫌他蠢随便寻得由头打发过来的。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阿福被看得不好意思,喏喏的问:“要不我帮你翻过去?”
“我从前门进去。”林承辛都不在府上她为什么还要翻墙。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恩公改变了主意,但他还是老实的应了,想到暗中保护宁辛安的任务,寻了一棵树躲在了后面。
宁辛安看着那棵小树苗遮不住的肥壮身子,她默了。
穿过开满月季的花园回了西厢,刚在案几前坐下,清荷就随了进来。取下木施上挂着的大麾给恩公披上,给她又斟了一杯热茶暖暖身子,顺了一个手炉给她握着。
宁辛安捧着手炉看清荷理地龙烧子,小丫头打从半年前她住进来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半年下来养出的一身膘都是这小丫头的功劳。
“清荷过来坐坐。”宁辛安唤道,对着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见自家俊秀的公子对自己笑得如沐春风,清荷猛地羞红了脸,这位小恩公比半年前更加俊逸无涛了。她顺从的走过去跪下伏地:“奴婢不敢坐。”
这林府出自布衣之家,但这规矩却不会比名门贵族少,奴婢不可与主子平起平坐这一规矩可是基本。
也不为难清荷,她拉起跪下的丫头,也是和林承辛一样十六七的年纪,宁辛安从怀里摸出一把果子放在清荷手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今日我在街上看见有这益母果就顺了些,对女子有好处。”
果子显然已经熟透,泛着香甜的红光,清荷从未被人如此真心疼爱过,竟想落下泪来,看着小恩公好看的笑颜她心想就算是为他万死不辞也愿意了。
宁辛安又哄了一阵子千恩万谢的清荷,这丫头才算是消停了,她不习惯别人站着和她说话,于是也站立起来:“清荷,可有人家欢喜于你?”
“恩公为何如此问?”
“……这个,”宁辛安背对她:“我有一个朋友,她被一个公子求爱了,她很是苦恼于是找我开解,我也不懂这些所以来问问你。”宁辛安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我的朋友这一天。
清荷却没有多想,很是认真的回答了:“恩公的朋友可有喜爱之人?”
“自是没有,”挠了挠脑袋:“哈哈,我的朋友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没有的。”
“她不喜求爱的那位吗?”
“这倒不会。”
“既无欢喜之人又不厌憎于他,这样应是喜爱多一些了。”
宁辛安四处踱步,视线正好落在屋内的藤椅上,藤椅是软竹编成柔韧有力,上面铺上了绒毯冬天时窝在上头,含着盐津梅子看着话本甚是舒服。
那是入冬时林承辛不知从哪搬过来的一对藤椅,藤椅做工十分别致,竹条椅背镂空雕花,底座坚实稳固,林承辛还生怕她从藤椅翻下来用竹桩加固了椅脚,刚搬进屋的时候新作的藤椅上还带着竹毛刺,他一点点的用砂纸给打磨光滑,还亲手上了一层胶蜡。
对于林承辛她当然是喜爱多一些了。
随着他长大变得越不容忽视,她对他的喜爱现在也有点笼统说不清了。
清荷见小恩公盯着藤椅发愣半晌都没有动静,许是在想着他朋友的事情,她轻轻的退出房内带上了门。
门扉轻轻扣上的声音将她拉出思绪,她甩甩脑袋,想把那道颀长的身影从脑子里甩出去,摆在那里的藤椅却死死拉住她的神经,让她总能想起林承辛蹲在藤椅前打磨的样子。
看着真心乱。
脱下披着的大麾撸起袖子,宁辛安拉着其中一张藤椅就往屋内最角落的地方拖去,这藤椅本轻巧便携,愣是被底座加固的四个结实桩子体重和体积乘了四倍,一张藤椅摆好就硬生生让她在严冬里冒了汗。
宁辛安气喘吁吁地扶着案几喝了口茶,这身子骨真是懒出病来了。
动手拖第二张的时候,屋外清荷敲了敲门扉,透着关闭的门不解的问道:“恩公,您在做什么?”
“没什么,你别进来。”宁辛安高声喊道。
“是,”清荷退了一步,“恩公,三少爷回来了他在西厢外等着见您。”
拉住藤椅的手猛地一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承辛不敢直接进来应是怕再碰见她沐浴,她正好有了由头拒绝他,她对门外的清荷喊道:“告诉他我在沐浴,有事以后再说。”
明明还未给恩公准备澡汤,清荷疑惑的应下匆匆赶去厢外复话了。
终于移好了藤椅,她扯来一块桌布将角落给盖住,坐在案几旁喝茶顺气。
果真眼不见心不烦。
舒畅的抿了一口茶,她算了算日子,恐这月事也是这几日要来了,每次一到月事她就浑身乏力,倒不会像其他女子一般疼痛,但小腹酸麻也够她吃一壶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自己去解决那些东西。
想着想着头又大了起来,起身去捞床底包袱裹着的棉布,里头只剩最后一两条,卷好塞进床底唤来清荷。
52书库推荐浏览: 猪头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