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修剪枝丫的小婢,得知大少爷已经两日未曾出过门。这桃花精竟然不在这年初悠闲之际招蜂引蝶,而是乖乖当起了宅男,宁辛安嗅到八卦的味道。
她决定去问候问候。
返回原路往东厢走去,一路上都是忙碌的丫鬟小厮,整个林府看起来十分热闹,作为外姓人宁辛安没有多事到停下来打探。
东厢是林家两位大少爷的居住地,紧邻着老夫人的紫祥阁,东厢又分为左厢与右厢,林子泽的寝屋就在左厢。
东厢倒是没有林府其他厢间华丽,倒是平实精致,佳木葱茏,曲折的游廊通达,阶下石子漫成小路,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中间有一假山流水,鹅卵石铺撒成圆,池中湖鲤金黄曼红,竞相游动。
宁辛安要找的人仰躺在假山旁正盯着一张绢纸发呆。
站在池水对面,宁辛安附身捡了块石子砸在林子泽跟前的水面上,激起的水花濡湿了他的衣摆,吓得他激灵的差点掉下去。
“是谁?”林子泽大喊。
“宁辛安。”她站在池边冲他挥手。
林子泽看见是她翻了个身不理她。
觉得这人不对劲,宁辛安绕过池边来到假山下,抬头见他盯着一张绢纸发呆,不禁调侃:“你在这干嘛?思春?”
“说什么大实话。”林子泽焉焉的瞟她一眼。
被他逗乐了,宁辛安拂摆坐在池边:“说说,谁家大姑娘这么不走运被你惦记上了。”
林子泽不高兴的嘟囔:“什么叫不走运,被我看上是她的福分好吗?”
寻思着这大少爷是感情受挫了,没想到这勤劳的采花小蜜蜂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这货放金庸里就是活生生的韦小宝啊。
“是是是,福分福分。”
“你好敷衍。”林大少爷不满了。
宁辛安坐在池边扯了几株草摘碎了喂鱼:“你还没跟我说谁家姑娘。”
“不知道名字,是一个药铺姑娘。”想到佳人林子泽又少年怀春的凝视着手里的绢纸,睹物思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连姑娘是谁都不知道就为伊憔悴,宁辛安好笑的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
“五通庙那日。”
“你还挺藏事儿啊,怎么遇见的?”
林子泽仰躺在假山上,长腿随意的搭在一块山石上,左手捻起写着药方名的绢纸,表情一会甜蜜欣喜一会苦涩难过,看得宁辛安鸡皮一地。
“那日与你们分开遇见的。”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宁辛安拾起一块石子就击在他搭在山石上的右腿,对着呼疼的林子泽一脸善意的微笑:“能自己说完不?”
威逼没有利诱之下林子泽怀春般地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宁辛安听了啧啧称奇,看大少爷那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是真上了心了。
在五通庙那日,见色轻友的抛弃她后,与一群清州女子游街玩耍,许是喝了点花酒人就犯浑,和那群清州女子在街上就有点放肆了。
虽林子泽再三表示自己没有摆阔,宁辛安看他一副为自己辩解词穷的模样,心下了然,肯定为了撩妹装十三了。
为了展示自己的迷人魅力,喝的醉醺醺的大少爷大笔一挥租下了一辆上好马车,几人上车要往酒庄去,结果就撞到人了。
倒地的是一位卖菜老叟,菜叶子从背篓里散了一地,老叟年纪大了被马车撞到腰骨,腿也折了,倒在地上痛的直□□。
林子泽当即酒吓醒了一半,他怎知马车途中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叟啊,下车慌忙查看情况,那群女子也被吓得花容失色,轻声啜泣起来,惹得林子泽烦躁不已。
“然后呢美人出现了?”宁辛安抬头望他。
林子泽把绢纸握在手里点点头。
老叟疼的动弹不得,林子泽想将他抱上马车去就医,却生怕碰着变得更严重,急的四下冒汗,周边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纷纷指责林子泽,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让开。”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白衣女子,背上背着一个大箩筐,里面塞满了不知名的植物,黑发如瀑垂至腰后,简单束之以木柄,双眸冷淡凌然,粉唇微微颤动,似乎带着一丝讥讽。
“这么危急的时刻你观察的倒是挺仔细。”宁辛安对他竖起大拇指。
“你别打断我!”林子泽羞怒大喊。
她取下背篓将老叟放平躺下,轻声安慰,揉穴舒缓疼痛,在背篓里翻出一棵细叶植物让老者服下,老者的呼痛声弱了一些。
白衣女子撩起袖子,两只手摁住老者的双腿,脸色很不善的吩咐林子泽:“按住他不要动。”
仿佛被她的气势给震慑,林子泽莫名的相信她,按住老叟的上身,白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咯嘣一声响,老叟折断错位的腿被接了回去。
林子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白衣女子,他是听过有人接骨疗伤,但是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而且还是出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大美人手上。
他才知道美人不是只有乖巧的,端庄的,贤淑的,还能有这种暴力款的。新的物种颠覆了他对美人的认知,让他的少男心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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