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气氛还算融洽,虽是普通春宴,但都知道是林老夫人为了择孙媳而设立,如是被看上则为首富亲家,两位少爷都是人中龙凤,简直就是有女之家的佳婿啊。
再说这京都大商户很难得聚在一块,不少人想着在里头攀上个一两户人家,发展发展一下关系。
有人却是存心找不痛快,吴记米铺大主簿是京都出了名的山村暴发户,举止粗俗且不知分寸,与马场对手曾家有些血缘关系,不免仗势欺人。
礼貌性的发帖给了京都有名的商铺,曾家也包括在内。林承辛听侍卫告知,出席宾客中没有曾家暗忖对方是故意摆谱了。
这吴记米铺主簿是个三十出头的大胖子吴金,私底下大家都叫他吴三胖,吴三胖家中十几房姨太,坊间还听说他豢养娈童。
林承辛皱眉,老夫人怎将这种人也招进来了。
吴三胖腆着个大肚子举起酒杯猛地干了,略带酒意的大声嚷嚷:“好一个京都首富,我曾家不过几年就可坐稳这个位子!”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静默,曾家与林家在马场这块生意地盘上是死对头,之前林家三公子没接手之时,马场这一块一直是曾家一家独大,如今杀出个林子染,林家曾家竟不相上下。
曾家还暗地里宣扬林家马场闹马瘟,下了许多令人不齿的招数,但人家背后有端妃作靠山,谁敢得罪啊。
林国正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是从不愿得罪任何一方商户的,但并不代表着他林府可任人辱骂欺凌。
“吴主簿许是喝多了,来人送他回去。”林国正挥手招进几位侍卫,吩咐带走。
吴三胖喝醉了酒几下蛮力就要挣脱,大闹不准碰他,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我姨母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端妃,你敢动我?”
席间静默一片,大气也不敢出,一边是权势一边是首富,两方都不敢得罪啊。
“有我曾家在,你们林家算什么东西!还给曾家下帖请宴,真是癞□□……”
一个手刀劈下,吴三胖倒地不起昏了过去,林承辛用手帕擦了擦手,冷脸吩咐侍卫将他带下去。
席间沉默一阵,林国正缓和了气氛,宴会照常开始。
林国正将两人唤到面前:“子泽子染去老夫人那头罢。”
*
偏厅旁的气氛倒是没有正堂剑气跋扈,各位商户女眷齐聚一堂,各位夫人都带上了自家小女出来见见世面,林府女眷稀少,林老夫人见眼前如此多娇俏可人的闺阁姑娘欢喜得直笑,她盼小女娃儿可是盼了好多年了。
各位夫人自是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使尽浑身解数将女儿往林老夫人面前推,若是被相中坐上了林府孙媳的位置,这可就是飞黄腾达了呀。
“林老夫人,怎不见两位少爷?”一位梳着商髻的夫人谈笑中问道。
林老夫人心里也暗骂儿子迟迟不放孙儿来偏厅,她开宴席可不是让他们谈生意去的!
身旁一直安静坐着的二姨娘竹娴此时过来打圆场:“夫人莫要怪罪,两位少爷此时在正厅和老爷们会客呢,晚些就会过来。”
一直抱恙的三姨娘思静此时也有些受不了闹哄哄的场面,扬言:“本是女眷宴请无需管男儿之事,现下席间氛浓,可有哪位姑娘给在座的献曲一首助助兴子?”
林老夫人喜滋滋的点头,这些闺阁姑娘长相是一个比一个水灵,若是多才多艺就更是满意了。
“小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这古筝勉强拿得出手。”育才私塾的夫人谦虚一笑,像商品一般将女儿推出,她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在座皆知育才私塾之女文诗从小抚琴,名声早已流传于城内,不少夫人都想亲耳听听是有多风华绝代,好让自家女儿也能模得一二。
林老夫人连连叫好,唤婢女摆上紫檀楠木琴,身穿鹅黄色锦衣亭亭玉立的娇弱小娘子文诗娇羞站起,向座上羞涩欠身:“小女文诗献丑了。”
缓缓滑动下细细的琴弦,信手拨弹,优美的曲调一个个轻快跳出,勾勒出靡靡之音,从容典雅。
众人皆惊奇不已,早知这育才之女琴技超绝,果真名不虚传,纷纷私下打听授琴师。
林老夫人也对这文诗十分满意:“不愧是书香世家,这琴音可比宫中琴师!”林老夫人笑着称赞,惹得私塾夫人心下欢喜有望。
拍拍右侧的三姨娘思静,老夫人询问道:“这姑娘许与子泽你看如何?”
思静姨娘对于文诗也是很满意的,她自知子泽不是嫡子,但寻觅一门当户对的人家倒也不难,她打量了一下席中抚琴的女子,她点头:“听娘的。”
老夫人很是欢喜,只要询问了子泽的意思,若是同意就立即上门提亲。
一曲作罢,老夫人笑眯眯的将文诗唤到跟前,赠了一支宝蓝朱玉钗作为小礼。
席间夫人心下复杂,这头彩就如此被人夺得了。
“众人好兴致,小女来晚了。”
从门外一位妖艳女子款步姗姗的迈入厅内,红衣罩体流苏曳地,梳着惊鸿髻,步子平稳带着英气张扬,几步来到了厅中,向老夫人行了礼。
“小女苏亦晴来迟,还望各位夫人莫要怪罪。”微微欠身,苏亦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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