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襄州。”
“为何?为何突然之间就要回襄州去?”清荷惊慌的问,眼泪扑闪扑闪,“可是因为被小婢知道……之事?恩公小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宁辛安见清荷又慌得要哭了,她在床边坐下:“你干嘛又要哭了?”递了一块帕子给她:“我不是你真正的主子,只是暂住林府,迟早都要走的。”
“可是为何突然之间……”
宁辛安想起昨晚林承辛带着酒气的吻,纤细的秀眉皱起,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
对他的感情现在变得十分微妙,无论是身形上还是行动上,她都已经无法把他当成那个单纯无害的弟弟了!感情突然转变让她慌得一匹,她想静静。
回襄州不见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清荷好好保重。”
清荷退出房内急急忙忙就往东厢跑,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三少爷!
慌张的跑到武堂,发现往常这个时辰都在练功的三少爷此时却不在,往书房跑去时撞见了刚好出门的阿福。
“三三少爷在哪儿?”
“你一个西厢小婢找少爷做什么?”阿福看了一眼跑得气喘吁吁地清荷,心下一紧:“不会是宁恩公出什么事了吧?”
昨天三少爷将他撤离,今日就出事那还得了?
“快去转告三少爷宁恩公要回襄州去了!”
阿福听了暗叫不好,昨夜三少爷带着一身酒气失魂落魄的回屋,这会该是晨起练功的时候,一向自律的三少爷竟然破天荒的没起来,现在还在昏睡,两人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去寻大少爷过来!”
*
林子泽推开右厢的门,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他捂住鼻子,他从未进过林承辛的寝屋,他巡视一圈,只有简单的几件收纳简柜,果然是林承辛式风格。
整个房间和他的左厢一样宽阔,但是对比于他琳琅满目的物件,这个弟弟的房间却是一览无遗,简单得让人怀疑这真的是京都富可敌国的首富嫡子的寝屋吗?
想到自己屋内铺陈的金碧辉煌,林子泽心虚的摸摸鼻头。
不过这酒气也太重了些。他打开窗通风换气,洒进来的光线照醒了床上昏睡的林承辛。
“醒了?”林子泽在实木大椅上坐下:“身体不适?”
林承辛从床上坐起,宿醉让他脑子犯疼,神经一阵阵刺痛,他缓缓神从床上下来坐到另一侧椅子上:“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昨晚喝酒了,怎么喝这么多?”林子泽想倒杯茶喝,茶壶内什么也没有:“喝酒也不叫我。”
“找我有什么事?”林承辛重复道,喉咙一片沙哑火辣,疼得很。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林子泽侧头看他一眼。
“你从来没找过我。”
他轻笑一声:“你这是在怪我这个兄长做得不好了?”
不想和他继续扯皮,林承辛仰靠在椅背上十分颓废,昨晚的事情让他提不起做任何事的兴致。
林子染,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仰头苦笑,她几乎不叫他这个名字,她是真的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他昨晚野兽般的行为像极了他所不齿的花楼寻欢客。
见林承辛不愿意搭理他,林子泽也颓废的仰靠在椅背上,也是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想到来找他的目的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啊对了,辛安正在收拾包袱要回襄州去。”
迅速坐起望着他,声音沙哑:“现在?”
“一炷香之前。”
话还没说完,林承辛站起来就往门口去,还没跨出门又顿住了脚,林子泽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林承辛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折回来坐下。
“她不愿意再见我了。”
林子泽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老弟啧啧称奇,一向自律刚正的冷面郎君衣衫不整的颓丧样子真是难得一见。
自幼流落在外,十几年来艰苦日子定是不好过,宁辛安这个兄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比他还要高的。
回了林府两人也没有说过什么兄弟贴己的话,同父异母的血脉却是生疏的很,他这个弟弟倒是非常聪明有能力,把家里的大小事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他这个做哥哥的自愧不如。
像是补偿,父亲和家里人都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迁就宠爱,也不知是弟弟生性淡漠还是成熟世故,一家人隔着一座山般的亲疏。
耸耸肩,林子泽起身:“罢了罢了,我去留她几日。”
他一个在林府混吃混喝的空头庶子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兄长,”后方声音传来,他顿步背对着他,隔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多谢。”
他摆摆手往前走,有什么好谢的,跟不是一家人一样。
*
收拾好东西物件,塞成了满满一大个包袱,宁辛安惆怅的备了一个布包装上了月事布,大包小包的就不像是一个跑路的。
将贵重的东西放在包袱最底层,拿衣物盖住包好,最后还忘不了卷上那一幅青莲红蕊图。
收的她一肚子火。
罪魁祸首就是脑子里时不时涌出来的某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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