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女子,都是老姑娘了,都没有夫家敢要你。”方青山说着还瞟了她一眼,宁辛安黑着脸瞪他。
阿福默默的扒着饭,自打见过宁恩公女装扮相,竟也能想象出她姑娘出阁时的红装模样,想到娇俏小娘子嫁衣下还带把,他猛喝两口汤咽下卡在喉咙里的莴笋。
林承辛默默听着,不发一言,自顾自的用膳。宁辛安视线从他身上略过,见他不为所动,内心隐隐的情绪在酝酿,筷子胡乱扒拉着碗中的米粒。
方青山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宁母走得早,承辛认祖归宗之后婚姻大事我也做不了主,就你年岁一日日大起来,婚嫁之事也未上心过。”
“这几日我给你寻个合适人家,你相看相看。”
宁辛安心神不宁的敷衍应和着,不自觉的瞟着坐在她对面的林承辛,见他一贯的无动于衷,举止悠闲的抿茶,仿若他听不见方青山说的话似的。
没来由的不爽起来,宁辛安狠狠戳了戳碗中的米饭,泄愤似的碾碎着。
每日勾得她心下慌乱的是他,温柔亲吻的是他,认真说着喜欢的是他,看了她的身子知道她身份的是她,结果方青山要给她做主婚姻大事了,他竟纹丝不动?
心思早已飘远的宁辛安完全没听方青山在说什么,收回视线不再看向对面,一个劲的给四喜添菜。
一顿饭吃下来,竟过了一个时辰,阿福隐隐感觉气氛不对,借着收拾的借口跑远了。肇事者方老爹摇着蒲扇,悠闲自在的带着四喜循街散步去了。
厅堂只剩下林承辛和宁辛安,天已经黑了下来,点上了烛灯,宁辛安瞄了一眼林承辛,他正坐在实木椅上抿茶,微弱的烛火照不亮他的神情,她撇撇嘴,头也不回的离去。
哼!都什么嘛!
“姐姐要上哪去?”坐在黑暗中的人开口道,举步离开的人影顿了顿,想继续前行离开,腿却不听话似的牢牢站住,宁辛安暗骂自己不争气。
“干嘛?”宁辛安闷闷的,内心里竟然想他像小奶狗一样哄哄她,自打他变成了小狼狗,都不会哄她了。
觉得自己矫情的不行,宁辛安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真要顺了老爹的意,要成家吗?”不知什么时候林承辛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语气听不出情绪:“是要娶姑娘,还是改嫁其他郎君?”
改嫁?宁辛安皱眉转身:“我何时嫁过人了……”
被拥入一个怀抱,宁辛安怔楞,林承辛有力的双臂环绕着她,头埋进她的肩颈,说话声闷闷地:“姐姐是忘了冀州那日,我们在桃花神下许的誓言了?你已算是我林承辛定下之妻,还未等我明媒正娶,你就要寻新的枝头抛弃糟糠?”
糟糠?宁辛安被这一个接一个的词砸得发懵,他的呼吸还打在她的脖颈,细细痒痒,不自觉的闪躲了一下,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怀里,他不高兴,夹杂了久违孩子气的撒娇。
“姐姐你真狠心,你刚还说我眉眼似若星辰,如佳玉精雕细琢,还说我诱你一亲芳泽,结果一顿饭的功夫,你就要听老爹的安排去相看成家人选了。”
语气又可怜又委屈,一字一句控诉着。
“我……”宁辛安开口辩解,又被他生生打断。
“无论你是要娶谁家,要嫁谁家,我都要管。”林承辛十分强势。
“你凤冠霞帔嫁我,我定十里红妆去迎你;你玄端礼服娶我,我亦抛弃所有俗念,主动投与你门。”
一字一句,诚诚恳恳。
宁辛安的小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她环住他的腰,迎面而来的都是他的温度,手攀上他的背脊,不知从何时起,纤细瘦弱的少年儿郎,早已蜕变成健壮有力的男子,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成长着。
为你,他愿意抛弃伦常礼束,迎娶也好,婚嫁也罢,只愿与你一人。你早已沦陷,便从了吧。
心里的小人一直循环蛊-惑着,宁辛安攀紧他的背。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主动,林承辛视若珍宝般静静抱着她,头抬起来将她埋入怀中。昏暗的厅堂里烛光微弱,不太清亮的月光隐隐透过云层,晚风吹动着梧桐叶轻微作响,宁和静谧。
“若是我这一世都要以男子身份生活,”宁辛安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娶你,嫁你,我都愿意。”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震得胸腔也在微微震动,宁辛安羞恼地斥道:“你笑什么!”
林承辛搂住她,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发,感受怀中的温香软玉,心底一片柔软。
“莫急,嫁我那日不会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姐姐是要先上车还是再补票?”
周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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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襄州
在襄州的日子悠闲得缓慢,远离喧闹尘嚣,每日规律的起居,不为世事烦忧。
方青山每日的政务就是看襄州内,大大小小的里县,乡县呈上来的民情,最近正是春耕时期,多的就是些劳作之事。
与往年不同的是,不少年轻壮实的男子被边关派人强行抓去充了军,留下一家老弱妇孺,赶在春耕时期播种庄稼,就困难了些。
作为一州之长理应体恤民情,方青山一把老骨头也不方便种地,这时闲赋在家的两人就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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