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最近很烦躁,因为威胁还在。
而且近来他们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褚肆的人似乎与太子府那边接近。
那可不是好兆头!
“阿肆。”
刘氏跟在身后叫住了拉人匆匆离开的褚肆。
褚肆压下一口浊气,回身:“母亲。”
刘氏看着儿子,叹息了一声,看向舒锦意:“让你受委屈了。”
舒锦意到没有受委屈,褚肆赶得来快,还没有开始就被他阻断了。
“不过是听了几句难听的话罢了。”
刘氏点了点头,对褚肆说:“你今日的话……”
“母亲,儿是认真的。”
刘氏张了张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罢,褚府到底不是我们二房的容身之所。相府那儿,这边尽量做个安排。”
褚肆点头,对宋嬷嬷道:“扶母亲回屋。”
宋嬷嬷应声扶过刘氏离开。
舒锦意站在身侧,看着男子刚冷的侧颜,道:“若闹着分家,外面的人会诟病,你不介意?”
“你介意?”褚肆回身,哑声问。
舒锦意摇头,浅笑,是那种很平静的浅笑。
褚肆微松了口气。
“母亲那儿。”
“她已经受了太多委屈,以其让外人说,不如让她过得舒适些。”
日子是自个的,与他人无关。
褚肆到了这时刻,很豁达。
他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刘氏,是因为一个执念。
属于褚肆父亲的一部分,他得守着。
因为舒锦意的到来,让他打破了自己的坚守。
他想,他的父亲会理解的。
即使是分不到褚府半分财产,他亦可自己创造更多。
给舒锦意和刘氏更好的生活。
舒锦意却提醒他:“此时闹分家,恐怕不合适。贤王罢,誉王也罢,都对你虎视眈眈,还有背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缝儿钻,只要你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就会像马蜂一样围过来蛰着不松口。”
褚肆道:“总会有合适的机会。”
舒锦意不再说话。
“怎么?”
察觉舒锦意今日情绪不高,以为受了褚暨这出所影响,伸手捏住她的手:“那些事,不必放心上。”
不过是趁着他不在,想要动她罢了。
往后,他不会再给机会他们。
“是我的疏忽。”
舒锦意摇头,说:“褚暨有意要将褚玥送进北夷,皇上也有意要讲和。”
褚肆一怔,“阿缄。”
“一旦讲和,龙安关那事一旦挑起,就会让两国关系僵硬再起事端。”
舒锦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也是我们盼望已久的,”舒锦意眼神放空,“我不怪……”只怪自己没有再快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也足够了。
“阿缄。”
褚肆无声握紧她的手。
舒锦意的眼神却突然锐利了起来,“褚肆,我怕的是,北夷人与我们这边的人有什么暗地里的协议,假和。”
她的猜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褚肆叹道:“此话,我亦同皇上说过。依他当时的反应来看,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乾国此时,再无可能迎战的人了。”
要培养一个大将军出来,那并不容易。
“他不想让江朔进边关。”
舒锦意直言。
褚肆颔首,“此时他们都知江朔手握帅印,等人一旦好痊了,就是不想放也得放。”
舒锦意笑了,“这就是你对皇上说这种话的用意。”
为了保全龙安关,墨家以往的荣誉,必须是江朔。
“嗯。”
“褚肆,我未与你说吧,几道关卡军队虎符皆在我手中。”
一句话,击起千层浪。
褚肆倏忽盯住舒锦意,幽黑的眼底皆是震惊!
或许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阿缄拥有那些东西。
那些象征着皇室威严东西,被她轻飘飘的道出,说在自己手中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褚肆沉着脸将舒锦意拉进了屋内,免得他人听了去。
舒锦意却苦笑道:“可惜,那些东西不在皇都内。”
褚肆一怔,想起他的阿缄就是死在了关外。
“阿缄若想要,我亲自取回来……”即便是造反,也绰绰有余了。
舒锦意却摇头:“那地方太危险。”
听到这话,褚肆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听她说:“得知自己要死,那东西自然是不能落入北夷人手中,我藏在一个极隐蔽又极危险之地。”她是想告诉他,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可以利用这个傍身。
边关塞外最危险的地方,有心人必能寻着。
褚肆抚过她的发,柔声说:“即便是没有这些东西,你依然可以。”
舒锦意看着褚肆,忽而一笑。
笑得褚肆有些莫名。
舒锦意不过是想要在他面前软弱那么一回,做为墨缄没有软弱的资格,也只有在他面前能发发牢骚,露出那么一丝软弱……如此,她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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