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家的事都弄得一团糟,还想要皇帝封他的女儿为公主前往北夷和亲?
褚暨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皇帝最不缺的是公主,随便哪一个公主去都行,何必再封一个。
还是说,褚暨已经联合着行动了?
想到自己安排在那边的人,舒锦意才心里觉得稍安些,左右想了想,还是和褚肆这儿说个明白。
毕竟这是大事。
自己那些人手,压根就不够使动。
伺候在侧面柳双见舒锦意面容有些苍白,赶紧将她扶住:“少夫人您可是觉得哪儿不适?”
“只是坐久了有些闷。”
“奴婢给您开扇窗,”柳双走到窗边打开,回头又给她倒一杯温水,看舒锦意的脸色,道:“奴婢还是给您将大夫叫来把个平安脉。”
舒锦意见丫鬟担心,也没有拒绝。
很快,褚肆特意安排的大夫进来给她把了脉,并无碍,只是说她心里焦虑,心中有事,受了些影响。
送走大夫,跟着进门来的书颐劝慰:“少夫人得小心保重自己,您不要紧,可肚子里还有一个。”
舒锦意点头:“无事了,都下去吧。”
“这账簿也是一时半会儿瞧不完,府里的事,相爷说了交给赵管事。”
书颐抽开舒锦意手里的账本,扶舒锦意去歇息。
褚暨这事闹得这么大,却在那晚过来发一通怒后,就安静了下来。
舒锦意担心其中有变。
又担心姬无舟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给褚肆重击。
“还是不够。”
帅印一事,只是将姬无舟禁了一段时日,简空侯一来,他就被解了禁足。
皇帝还是不能将贤王和他分裂太过,保持着一个平衡。
是夜。
褚肆并未在晚膳前回府,只差人回来说在外边有些事处理晚些回府,再问其他,回来的人并不知晓。
舒锦意坐在屋里等,心里边总有点不安。
抱着书,坐立难安,愣是一字也没瞧进去。
丫鬟提着灯笼巡视回来,看见舒锦意还坐在屋里,灯没灭,推门了进来。
“少夫人,夜了,歇息吧。”
“你们先下去,我再看一会儿,”舒锦意重新拿起手里的书看了起来,可仍旧一字看不进。
丫鬟们退到了门外,候着。
“叩叩!”
两击在窗边响,舒锦意连忙去开窗。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进来,是那名死士的领头。
受伤了?
舒锦意眼眸一眯,“失败了?”
“依夫人的意思,我们摸索到了那个地方,对方似乎猜到我们会去,设了埋伏。幸得夫人提醒,我们的人没有露脸,只一试探,果然如夫人所想的那样,人已经转移。”
舒锦意道:“既然没涉险,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们依着夫人画出的图往下探,在今夜摸索上了。很不巧,我们发现了一件事。”
死士说到这儿,有些顾忌。
“该知道我都知道了,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舒锦意的声冷了下来,因为声音极低,自然而然透着一股威压。
死士刚开始并不信,可舒锦意给的方法还有她对那个人性子的了解,让他不得不信。
在狩猎场的时候,他们就怀疑过这个丞相夫人是别人假扮的。
后来又无迹可寻。
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做,既然她手里持有墨将军的东西,暂时只能听令于她。
“是与北夷将军有关。”
“果然如我所猜的那样吗?”在简空侯出现的那时,她就知道了,现在由她的人亲眼所见,听进她的耳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龙安关传来消息,北夷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舒锦意眼眸冷冷眯起,“褚暨。”
褚暨在背后备粮草的事一直有人订着,郑判未死之前,舒锦意知道他们想要利用这一次策反,让郑判建下更高的军功,博取民心。
郑判死了。
他们可能要另外采取措施了。
舒锦意想了想,转身去提笔写下了一些东西,转身交给了窗边的人。
“人可都还好?”
死士接过纸,道:“只是两人重伤,余者轻伤,不碍事。”
“养好伤后,再作行动。”
死士收好纸张,听到她的话,重重点头。
深深看了舒锦意一眼才跃身而去。
这一夜,褚肆未归。
而褚暨悄悄离开了皇城,这件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高氏病倒了。
整个褚府一下子垮了下来般沉重,上官氏好不容易从刘氏这儿拿到了大权,已经在上手了。
这时候老夫人突然病倒,家中男人却是一个也没靠上。
褚暨不知所踪,上官氏写了信给褚寰,也没有回音。
二房这儿,更是不理事。
上官氏唯有将儿子叫到跟前,让他多上些心,褚容儿的婚事又即在眼前,她这做娘的要接管着家里,又要备嫁妆。
因而,老夫人那里到忽略了不少。
充刺着药味的定安堂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还有老夫人高氏轻叹的低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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