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上官氏不得往那方面猜测。
“不会,褚肆还没有那个能耐。”
即使褚闵不承认,摆在眼前的却是事实。
“阿闵,一定要找到你父亲,将事实告诉他,阻止他和你大伯碰面……他向来信你大伯的话,这时候不明哲保身,他还想要往前凑一脚。他不要命了,我们还要!”
上官氏心里怕极了,声音嘶哑的颤抖了起来。
先是容儿出事,接下来谁知道会轮到谁。
可恨的是老夫人的态度,让上官氏恨得浑身颤抖。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害了我容儿的不是二房还能是何人?大房已自顾不暇了,定然不会来同我们作对!”上官氏认定了是二房的人干的!
褚闵也向来这般认为,恨极了褚肆昨个儿对他的态度,“母亲,您放心,孩儿一定会替妹妹报这个仇!”
杨氏在旁侧听了半晌,眼见婆母和相公都被仇恨薰了双眼,瞧不清,欲要说话却不敢说。
因为不论从何角度来看,上官氏的怀疑并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人已经埋了,再求证据也无济于事。
杨氏不由小惊一下,倏地看向上官氏,又在心里否决了那个答案。
等她反应过来,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你那三嫂子怀了身子,前头总以为会被打发走,现在到好。这个褚肆突然就宠爱了起来,还怀了身孕。老夫人从未催促过他要孩子,对你这三哥心里不喜才会这样。这回,就让他们连个后也不能留!”
上官氏发狠的眯起了布了红血丝的眼眸,那双粉拳握紧了。
……
褚容儿的死在朝里掀起不小的波浪,毕竟那褚容儿涉及了誉王。
现在誉王被任命亲陪那位和亲使者北夷将军,日夜在外面晃悠,到是让誉王少来了朝堂。
堂中少了一个内阁大臣褚暨,比往时要安静了不少。
连喘气都下意识的放轻。
皇帝连日来心情极端,朝堂里,已有不少的官员被骂得狗血淋头。
连褚肆也被骂了。
可奇怪的是,今日的褚相爷心情好得飘飘然,压根儿不在意皇帝的雷霆怒火。
褚肆的反应落在郁气不已的皇帝眼里,喉咙口就像是蓄了一团火,想喷却喷不出来。
“褚相!”
皇帝忍无可忍,怒喝。
“臣在。”
褚相爷端端正正的走出来,朝上首一揖。
那嘴角看着,有些往上翘。
乍然一看,配着这张脸,竟有几分的邪魅!
皇帝心中郁结。
“朕交由你的事,散朝后到御书房来单独汇报!”
皇帝实在无法忍受,手一摆,就散了朝。
独留下来的褚相爷,很快就出现在御书房门前。
皇帝见他进殿,摆手,免了他的礼:“如何。”
“如皇上所想的那样。”
话落,皇帝脸色一沉。
褚肆道:“可要臣动手?”
“褚暨,好,可真是朕的好臣子!”皇帝气得拍桌,但脸上却未表现出一丝怒火来,只能从他的眼里看得到那团火。
咱们乾国的皇帝,毕竟也不是蠢货。
好半晌,皇帝才缓和过来,缓了声道:“褚爱卿,这个人就交由你来办。派守备军随你出城,务必由你自手将人拿下。如有变,就地击杀!”
皇帝铿锵的声音落下,满殿的静谥。
威严的视线投下,见下首的褚肆无一丝动静,道:“褚爱卿可有难处?”
“回皇上,臣为难。”
“为难?”
皇帝像是第一次听见这般好笑的话,不由嗤笑出声来。
褚肆回答得认真:“是,臣为难。”
皇帝好整以遐的看着褚肆,到也不怒不喜,就那么看着好半晌才缓声问:“褚爱卿有何难?说与朕听听。”
“其人,毕竟是臣的亲大伯,如不慎下死手,定让世人诟病。臣担那些坏名声到也无妨,只是让皇上受辱,那就是臣的罪过。”
闻言,皇帝到是觉得好笑了,“哦?如何让朕受辱了?”
“臣犯下那等杀亲族之罪,背了污名,若还担任相位,必会引民众群而攻之。而这对像,还是皇上您。”
褚相爷言之凿凿。
皇帝哼笑,已失了几分不耐,“褚爱卿,有话直言。”
“皇上,臣担心天下的子民会骂您一声昏君!”
“混账话!”皇帝拍桌。
最不喜欢听到这两字。
“若臣担了这污名,您还任命为臣,岂不是连累了皇上担了昏君之名?是以,臣难为!”
“……”皇帝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褚肆,“褚肆。”
“臣在。”
“你且就当没有这个亲大伯,他仅是一个大奸之人。必要之时,以造反罪名……杀了吧。”
后三字落下,平平淡淡,透着皇帝的杀臣之心。
褚肆突然抬起头看皇帝,那双黑幽的眼眸正盯着上首的人,久久才垂首,恭敬道:“臣领旨。”
“你大义灭亲,也不算是难为了,”皇帝这是自给了褚相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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