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捏着手里的书信,默不作声的丢入火炉内。
“我知道。”
“你真能看开?”褚肆有些担心。
“这是皇命,你我无可更改,正如你所说,散了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舒锦意浅浅一笑道:“褚肆,多谢。”
褚肆上前将人拥进怀里,温暖的体温暖得舒锦意一怔。
抬手环过他的腰身:“我无事。”
“北夷压境一事,皇上心里清楚,如若不用江朔,朝中一时再无人可用,太尉年纪不小了,何能再上战场。阿缄,江朔进了龙安关就好。”
舒锦意闻言轻笑:“你莫多想,我的心宽着呢。”
她越是这样,褚肆越是担心她多想。
“如今我只想留在皇都之中,哪儿也不想去。”
被仇恨蒙住双眼的她,哪还能再往龙安关走一遭。
她怕会忍不住带领着墨家军冲杀进皇都,取了这些人的狗命。
既无纯心,她何以再任英雄。
“当真!”
“自然是当真!”舒锦意轻笑:“何时我的话变得那般不值信了?”
“阿缄我以为你的心一直在龙安关不肯回来,”褚肆一直想要追随,却害怕亲近。
是以,他以丞相之位立于身后护她。
可惜他还未来得及护,她就已经身陷杀身之祸。
舒锦意推开他,“夜了,歇息吧。”
两人躺在一榻,相拥时却心思各异。
褚肆胡想,舒锦意脑中却一片空。
她什么也不想。
此刻,她或许已经真正的放下了龙安关。
惦记着的,只有血恨。
替将士们洗涮这条血路,才是她该想该做的。
龙安关,有江朔足够了。
心里想着这些,舒锦意睡意重重袭来,靠在褚肆的怀里沉睡了过去。
褚肆拥着心爱之人,心思百转。
龙安关出事,他的阿缄真的能放开?
有一瞬间,褚肆真害怕她会以这样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冲进龙安关,就像在狩猎场一样,不顾自个的安危冲进林内。
如果她真的要那样做,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拘着她。
更没有办法阻止她。
紧紧拥住怀里的人,压下那股患得患失之感。
一夜无眠。
雨水冲洗了一天一夜,空气变得极为清爽。
从窗缝吹进的凉风拂着纱幔,舒锦意的身边暖如火炉,睁开眼就是褚肆幽深的眼。
“起来。”
舒锦意推推他。
褚肆道:“不急着上朝。”
“那也起来,”舒锦意再推他。
褚肆只好起身。
两人洗漱后就去给刘氏请安,那天知晓褚肆心里那种禁忌念想后,刘氏对舒锦意越发的满意了。
每次舒锦意,面上都是笑意融融的!
只是对这个儿子,没提起多大的好心情。
褚肆心知刘氏还在别扭,也没放心上,只要母亲对舒锦意好就足够了。
“褚府那边来了人,说你三叔回府了,差人求到了门上,让你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事我已回绝了,你现在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思去管他们。”
不怪刘氏无情,实在是褚府的人先对他们无情在先。
再者,她的儿子也被皇上罚禁了,后边如何还不知呢。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替他求情。
“昨个儿来的?”
褚肆到没有听下面的人汇报,显然是趁着刘氏出门时来了个偶遇碰上了。
刘氏点头:“母亲和你说也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今日我不应,恐怕明日祖母就柱着拐杖踏进门来求了,褚府名声虽已不值得再提,可若她再来这么一出,相府怕是没有安宁日子过。母亲可受得住?”
最后一句,褚肆显然是松了口。
要不要做就看刘氏的意思了。
刘氏也知道推不掉,脸色有些难看:“可你也没有法子。”
“母亲只要点头,孩儿自有法子。”
“你也不用为了我为难自己,”刘氏知道儿子的心性,对褚府完全可以下狠心,可因为涉及到她这边,有些时候只能妥协。
“罢了,能留他一条性命就好……至于后面如何,我们也无从再管。”
刘氏心知高氏一来,就没有办法拒绝,到不如现在就同褚府说好了。
想了想,刘氏还是觉得自己该亲自上褚府一趟,该说清楚的就说清楚,省得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吩咐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母亲心里想的不过是大家都是一条血脉上的家人,但如果有人得寸进尺,事情会越来越糟糕,你真有把握将他的罪名洗涮留一条性命?”
“我自有法子,”褚肆黑眸略暗:“不过是留他一条性命罢了。”
舒锦意侧目看着这个瞬间释放出霸道之息的男人,目不转睛盯住。
褚肆有的是手段,随意拉出一个替死鬼,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这等肮脏事,褚肆自然不会同她说。
坐在亭中,两人都没再说话,静谥的空气里竟有丝难以言说的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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