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意策马越过愣怔的几人身边,褚肆居后。
其他人也无视李仸几人,直行向前。
边关有边关的竞争,皇都内也有皇都的尔虞我诈。
“马匹和人都走累了,就在前面的据点落脚扎营,”舒锦意策马奔在黄沙大道上,指着一个背风的山头说。
从皇都紧赶慢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戎城,已属不易了。
大家都满身的疲惫,在那之前,他们并没有休息多少。
几乎是白天黑夜都在行走。
要不是怕马匹吃不消,中途恐怕是不会停一时半会。
累了,可以直接在马背上睡。
这对舒锦意来说在做墨缄时常有的事,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褚肆照顾她的身体,她只好顺从,不给他添麻烦。
这才拖了一个多月抵达戎城。
身后的人也不吵了,看到他们率先占地扎营,李仸等人都是一愣。
那个地方……
“是巧合吧。”
李仸纳纳道。
“不是巧合,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择那地方扎营,再往里走就是城镇了,我们的人无法停留在里面。”商恒酩指着前后方说。
李仸默了默,打马过去招呼着身边的人扎营歇息。
他们虽然是从龙安关赶过来的,可是褚肆一行人已经行了一个多月,必然是累极了的。
龙安关过来的人主动帮忙,让他们歇息,却被拒绝了。
这里大部分的人是褚肆训出来的暗卫,再加上枢密院的人也是属于暗卫调派,所以大家脸上除了略显疲惫外,却也没有什么异样。
他们关注的是身为女子的舒锦意。
此女一路过来,比他们这些男人还能吃苦,初时他们还道褚肆带了一个麻烦上路。
显然,他们想差了。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舒锦意坐在火堆前安静的闭目养神。
褚肆与他们往另一边去安排事宜,等差不多了回到这边,就看到舒锦意静坐闭目,大披风脱落在旁。
褚肆上前拾起重新披到她的身上,然后轻拥入怀。
舒锦意下意识的靠向他温暖的胸膛。
“很快就到了。”
褚肆说。
舒锦意嗯了一声,往他的身怀里缩了缩。
“冷?”
舒锦意没说话,只静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正好透过旁边的火焰看到李仸等人投来的奇怪眼神。
“塞外的风,”舒锦意望着呜呜的风,哑声说:“将士的尸骨,父亲的尸骨是否能找一处栖身地。”
“阿缄。”
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清鸣声。
舒锦意忽地起身,朝着空旷之地走出去。
此时天还未大黑,天边仍旧有余晖倾洒,舒锦意修长的身影往前方一站,甚为明显。
天空盘旋的大鸟也让他们提高了警惕性。
那是鹰!
“那是什么东西!”有人拔开了剑,警惕的左右扫视。
以为有敌人过来。
“应该是鹰。”商恒酩站到了前方指着前上方飞来的大鹰,说。
李仸顺着视线看过去,黑眸徒地一眯。
“那是……”李仸睁大了眼。
“你认识?”余庆跞站到了身边,见李仸眼神不对,脱口而问。
李仸皱紧了眉看着前方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想到刚才此人与褚肆的亲昵相拥,眉宇皱得更紧。
“那只鹰有问题?”商恒酩以前并没有跟随过墨缄,以前的那一批,早就被除的除,还乡的还乡,大部分已经换新了。
商恒酩还只是江朔挖掘进来的大才能。
和余庆跞一样,都是开始提上来的新人。
所以对于那些曾还以墨家军自称的“旧人”都有些瞧不上,因为他总以为墨家军就可高人一等。
因此,仅存在军中的墨家军生存下来也很难,除非忘掉自己是墨家军。
但那却是不可能的,你忘了,别人未必会忘。
有些墨家军出身的兵,想要融入大集体,还是被隐隐的排斥在外。
墨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江朔统领他们,而不是墨家。
虽然江朔在中间调停过,却不起作用,气了好几回。
李仸对商恒酩的相问并没有回应,视线紧紧追随着前方的那道鹰影。
舒锦意突然将手指曲起一个弧度,吹起了一个哨响。
清亮好听,又有节奏。
李仸大睁眼目!
因为那只鹰飞向了舒锦意曲起的手肘上,安静的停留。
舒锦意抚摸的动作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了一起,震得李仸以为自己见鬼了。
幻觉,方才一定是幻觉!
舒锦意拿下那个小筒子,取出里面的纸条,看了一眼。
褚肆就站在她的身边。
“墨悬在你那?”舒锦意虽然是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褚肆皱眉,没想到还是漏了这一层。
果然不能小看墨缄的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个时候冒险,阿缄,先解决眼下的困境。他们的事,推后再说。”
“多谢。”
“……”褚肆准备的说辞就这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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