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走到院子里,指着地上树的影子告诉她:“阳光很明亮,可也是会带来阴影的一面,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或两面以上的,不能只以单方面的判断一件事情的好坏,对吗?”
“爸,我不好,是不是让您失望了?”舒苒抹了把泪,其实说起来是轻松的事情,可是做起来,却是那么难。
如果能选择那样轻松的过着,她又何尝希望如此折腾自己?
“爸,您在世时,总是教导我们要知恩图报,要以德报怨,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爸,我想,我是真的不能拖着那样一家人给您报仇雪恨了,如果您地下有知,是否能原谅女儿的不孝?他们……真的不容易……爸,对不起!”舒苒只觉得心被分成了好几瓣,纠结得让她已没有了选择的方向。
不管怎么做,都总会有对不起的那一方。
……
舒苒转身才知道,席瑾城并没有下山,他只是拐了个弯,蹲在一颗柏树旁边,脚边丢了五六个烟头。
心里悄悄的淌过一股暖流,最近她似乎总是会被这个男人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给感动到。
他的好,被他的冷漠包围着,若是不能拆开那层包装层,便会很容易就被忽视掉。
“你就不怕自己自己的肺是烟熏色的吗?”舒苒双手插在口袋中,朝他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脚边上的一个烟头,调侃道。
席瑾城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站起身,向她身后看了眼:“要走了吗?”
“嗯,走吧!”舒苒点头,率先往前走了一个台阶,父亲的墓在半山腰,前面有一排蜿蜒的台阶下山。
两边种着整齐的柏树,即使是这样的冬天,柏树依然郁郁葱葱。
舒苒伸手采了一小束的树枝,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柏树特有的香气,淡淡幽幽的被吸进呼吸道里。
“你身上,有这种味道。”她把树枝递到他面前,转头对他笑着说道。
“哦?”席瑾城挑眉,拿过她手心里的那小束枝条,放在鼻尖下闻了下:“挺清新。”
不过,他倒从来不知道,他身上有这样的味道。
“席瑾城,谢谢你。”舒苒觉得需要谢他的地方太多了,如果要一件件事情的娓娓道来,估计得叙上好一阵子。
“你知道的,我不接受口头上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道谢。”席瑾城抿唇,手指间转动着那根小枝条,意有所指。
“席瑾城,我很严肃。”舒苒脸上一红,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席瑾城笑了,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没再逗她。
俩人一路下山都没说话,只是觉得两个人若这么靠近,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冷。
开车回市区时,席瑾城的电话响起。
是汪局打过来的,席瑾城连接了蓝牙,开了免提。
“席先生,你现在能来局里一趟吗?”
汪局的声音在车厢里清晰的传开,舒苒自然也听到,挺惊讶席瑾城当着她的面公开这样的电话。
“什么事?”席瑾城淡淡地问。
“陆总和林总现在在局里,两个人闹起来了,非得让我放了两位小姐,现在,连席老先生也来了。我这边挺难做的,你看……”
“汪局,妨碍公务这样的罪名,不用我告诉你吧?”席瑾城皱眉,眸色微冷地反问。
“可是……可是这里面还有席老先生啊,我……”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汪局你哪里来的权利,能给犯人免罪?”席瑾城冷哼,半点没有要通融的意思,一句话堵得汪局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席先生,这样不好吧?”汪局抖瑟了下,好狠的心啊!
连自己的父亲,都要关?
“你的局长,该怎么做才好,还要我教你?”席瑾城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既然他们要闹,那就闹大点。
“……”汪局噤声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
妨碍公务这种罪名,并不是硬性的,全看当场情况。
是不是妨碍公务,其实说句实在话,还不是他们当警的看着办的?
如果真的以此为由抓几个皇城的大佬进去,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舒苒也是跟着抹了把冷汗,即使席利重再怎么过份一个人,可终究是他父亲。
他怎么就能狠得下心,连自己的父亲都能这样“公事公办”?
正文卷 第244章 我得靠舒小姐养一个月
挂断了汪局的电话,席瑾城瞟了她一眼,没忽略她刚才一直处于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他给了她恩赦。
“说什么?”舒苒眨了眨眼,尴尬地傻笑着。
席瑾城嗤笑,既然她不说,那他还能拼命把事情往麻烦上推?
舒苒见他没再说什么,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怎么说那都是他们家的事,她才懒得管!
席利重那死老头看她就像看到仇人似的,恨不能分分钟把她给撕了,她为什么要帮这样的人求情?
她还真的要把“圣母”这个名给坐实了不成?
舒苒对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吐了吐舌头,席利重被整,她其实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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