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站在床边,脸色阴沉。
徐淑宁跪了旁边,两腿发麻,已是哭了好半晌了。
她说她只是想和云贵妃亲近一下,特意送了枣饼和甜茶,都是她才吃过的东西,她都没有事,不知为什么云贵妃却昏了过去。
可此时人还未醒,当真是百口难辩。
如此到了晚上,顾容华睡醒了,才睁开眼睛,周帝始终陪在身边,见她悠悠转醒,可谓是松了口气,御医们纷纷上前,徐淑宁已是瘫软在地。
周帝坐了床边,一时失态握住了她手:“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容华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还有点云里雾里,手被他钳在掌心,眸光一动就瞥见了一边的徐淑宁,她略微艰难地开了口,半阖着眼:“我这是怎么了?像做梦一样的……”
一脸病色,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她并未指责徐淑宁,然而这种无辜,更令人疼惜。
御医们医不出个所以然来,开了些补药,容华故意说不要责怪淑贵妃,还指为她求情,不求情还好一点,这么一劝,周帝更是怒不可遏,直接让人将徐淑宁带了回去,禁了她的足暂时不许她再出来。
太医院的御医们都不敢言语,只求云贵妃快些好起来,以证清白。
好在她喝了汤药之后,好像好多了。
精神好了些,顾容华就坐了起来,周帝再三确认她没有事了,将别人都撵了出去,他坐了床边,情不自禁握住了她手,紧紧钳制住了。
握住了之后,又要放手。
容华抬眸,回手将他手指抓住了。
一抓之下,惊得男人站了起来,那尾指在她掌心勾了一勾,有一个奇怪的弧度。
顾容华靠在软垫上面,蓦然抬眸。
周帝已是转身:“好生歇着吧,有朕在,哪个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说完,人已是走了出去。
门口的春花和秋月赶紧过来看顾着些,容华笑容已失,怔怔看着周帝的背影,握掌成拳。
刘世春就在门外守着,周帝一出来,他立即跟了上来。
“皇上,呼总管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知道了。”
快步走了御书房去,刘世春又守在了门口,周帝指尖发麻,脚步匆匆。
走进御书房,呼刚果然在了,周帝上前,人就跪了他面前,低头道:“奴才该死,自始至终都未想过,顾家姐妹就在京中,那些年天南海北找个遍,只道她们真个火中丧生。却不知她们从大火当中逃生之后,一路往北又往东,后来定居在了京中。现已查明了,京中盛名在外一嫁再嫁的景夫人即是顾家月华小姐,至于容华小姐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问了林家的老仆才知道,她神智一直不好,偶尔还疯着,总是说夫君李郎会来接她,从前往事记不大清了,一直未嫁。不过月华小姐将她保护得很好,只不过有一事比较奇怪……”
周帝站在桌边,伸手按在椅背上面,气息已是不稳:“什么事?”
呼刚犹豫了下,忙道:“这是顾大人私事,本不该妄议,月华小姐之所以改名换姓,许是因为产子,现在她身边有一子名唤今朝,查了户籍乃是淮地顾家,她对外声称与容华小姐乃是姑嫂,说那孩子即是顾大人的遗腹子。淮地的户籍老奴从前查过,并无此人,现在一查就出来了,却不是有心还是无意,定是有人帮着她们改了户贴。”
周帝闻言回头:“今朝?顾今朝?”
他已经想起了那个孩子,在老太傅那,曾有一面之缘,少年生来笑面,眉眼间真与容华相像,不知怎的,心尖上颤了又颤。
呼刚犹豫道:“现已查明,可要通知顾大人?”
周帝叹息,回身坐下:“此事不能被外人所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天还是眷顾了我,想必他知道了,快马加鞭即刻就回来了。”
呼刚点头:“可从京中到北方极地,这一来一回就得小半年了。”
是了,周帝点头:“即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到流沙镇,交于顾良辰手中,命他即刻回京。”
呼刚忙是称是,想来想去,又是支吾起来。
周帝目光灼灼:“什么事,无需吞吞吐吐,有事直说。”
呼刚想了下,好言相劝:“皇上小心些,暂时还不能让云贵妃知道身份,一旦消息被人悉知,只怕朝纲不稳,大周不平,就连贵妃人身安全也难以保证。”
周帝垂眸:“在她面前,如何能瞒得住,如此巧合必定有人在背后推动,太子亲自送进宫中来,只说寻到与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的人,他定是有所怀疑,百般试探。可就算是这样,朕也断然不会再让容华离开身边一步,今时不比当年,朕再不会心软了!”
呼刚跟随他多年,闻言更觉唏嘘:“太后身子是真不好了,皇上得空还是去看看她老人家吧,她只为了这江山社稷,这么多年了……”
话未说完,男人冷冷目光已扫了过来。
惊觉失言,呼刚连忙岔开了话题:“景夫人如今接了长公主的单,去南方采料,据我所知,晋王爷也随着去了,其中关系还需整理,只怕得等他们回来再查明了。”
周帝沉吟片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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