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站起身,往身旁的柱子上撞去。竟是要在这里了断自己。
幸亏沈清河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将她抱在了怀里。
沈清河的泪也流了下来:“母后,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你不要逼她。”
皇后挑眉:“逼?你居然对你的亲生母亲说出了逼这个字?我若真想逼她死,又岂会等到今天。“
意儿胡乱的擦了脸上的泪,对着沈清河哀求道:“殿下,你怎可说这样的话伤了娘娘的心。你若真是喜欢奴婢,便该听从圣旨,娶独孤郡主。而不是一心抗旨。你这样,才是真正的要把奴婢往死里逼。”
沈清河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意姐姐,我怎么会逼你死?我只想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做我的太子妃,与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意儿摇头:“殿下,你若抗旨。意儿便了结自己的性命。”
沈清河既惊且痛的看着她:“你不想嫁给我?”
意儿含泪点头;“不想。”说完又重重的叩头:“三殿下,求你不要抗旨。”
她磕得多重,以至于头上流得全都是血。
沈清河的心就像被一只手重重的揉捏着,痛不可抑 。
他伸手去扶他。
意儿却坚持:“殿下若是不答应奴婢,奴婢便一直磕到三殿下同意为止。”
沈清河本是满膛热血进的皇宫。
他踌躇满志,带着激情,要对自己的命运做抗争。
可是他还来不得走到命运的面前,就被命运重重的碾在了自己的脚下。
甚至他最爱的女人要用性命相逼,逼他娶另一个女人。
母后,她,她的眼中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呢?总之,不是他这个儿子。
有些事情,当时身在其中不知情。
可是事后一看,才发现当时的自己是那么傻。
母后必定是早知道父皇如今有调云贵的兵去平新疆之意,但是她没有告诉自己。甚至她可能知道父皇想要靠联姻拉拢父皇。所以在得知他闯了镇南王府后,才会不问缘由,要自己娶了独孤靖瑶。
若是她不知道自己喜欢意儿也就算了,可是她知道啊。
在她的心里,自己这个儿子到底算是什么呢?是她的亲人嘛?还是她维持荣耀,争夺权位的工具。
出了玄武门的时候,他看到了沈默。
他也是一身朝服,满如寒霜。
那一瞬间,这么多年对沈默的敌意竟奇迹般的都消失了。同病相怜。都是命运摆弄下的可怜人了。
沈默走过来:“皇兄,你去见过父皇了?”
沈清河挤出了一抹笑,讽刺至极:“三弟。你的靖瑶,以后你要叫她皇嫂了。”
沈清河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身影。
心里多希望他能成功劝得父皇改变心意。
他在那一刻,突然什么都放下了。
他不介意,三弟跟镇南王联手了。
他只想跟意姐姐在一起。
☆、如果你不愿意,我带你走
独孤靖瑶正在山上跟鬼谷子说着话。
今日她上山来的时候,带来了许多新鲜的瓜果蔬菜。
鬼谷子乐呵的一直合不拢嘴:“怎么带了这么多来?吃不完的。”
靖瑶笑着回:“吃不完也没关系,放在地窑里慢慢吃。”
鬼谷子的视线移向她。今天她穿了宽松的大摆裙,衬得她体态纤细赢弱。淡扫娥眉,容光焕发。露出一节白皙的颈子,像豆腐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有什么喜事?”
靖瑶回道:“正要跟师父说呢。二皇子近日被封了太子。皇上将我指为太子妃了。这些日子都在家里忙着这些事情,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上来看师父了。”顿了顿,她又道:“我知道师父是世外高人,不与俗世不往的。到时候我成亲那日,会叫小碧送上一杯薄酒。这些年,师父对我而言,如师又如父。”
鬼谷子听了这话,竟长长的叹了口气。
靖瑶挑了挑眉:“师父不替我欢喜吗?”
鬼谷子望着她的眼睛有些不认同:“靖瑶,我知道你玲珑心思,看得比谁都透彻,但你所求的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
靖瑶的手指不自觉的轻轻的叩了叩。她竟有些心思恍惚。她抿了抿唇道:“后来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了。只有得到了才知道我所求的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要的。”
鬼谷子长长的叹息道:“只可惜了沈默。”
靖瑶的眼波晃了晃:“是我没有福气。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鬼谷子道:“靖瑶,你若这样说。平白糟蹋了他对你的心。”
靖瑶的手在裙摆下紧紧的握着,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沈默去独孤王府的时候,靖瑶正在对镜梳妆。
她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凤冠霞帔。
凤冠上的珍珠缨络垂下来。她的玉颜若隐若现。
如此美,即使不属于他,却依然能乱了他的心。
他的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着。
靖瑶回头看到他,眼睛里无波无澜:“新送来的嫁衣,你看合适吗?”
他几乎挤不出一点点的笑:“合适。”
她唇角微翘:“我也觉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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