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含笑看着锦姑娘:“那便有劳你多做些了。”
锦姑娘恭敬敛眉道:“奴婢不敢当有劳两字,皇妃折煞我了。”皇后派她来看靖瑶,她这样看着,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得其宠爱,多倚仗其殊色。若说慧质兰心,她倒是没觉着的。
靖瑶抬了抬手,吩咐道:“ 你们都同她一块去吧,去厨房里帮她打打下手。”
待得满园只剩他们这一双璧人,她徐徐走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如四月春光煦煦:“ 殿下,你也来试试。”
他怔了怔,眼神划过那秋千,又偏过头去,耳后有些许的暗红;“不好吧,我,我就不坐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殿下跟我两个人啊。”
他像儿时一样坐在秋千上。心中觉得新奇又畅快。与别人在一起时,他们总是说着男孩子这样不该做那样不该做。可是靖瑶总是能看出来他心里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而且从来都支持他。
他是不怕的。那秋千几乎要越过墙去。
秋千打下的花瓣簌簌落在他们的身上,远看入画,如同九天谪仙。
他的声音明朗又清亮:“ 高一点,再高一点。”
等到俩人玩完了秋千,沈默的鬓发有一抹被风吹落在脸侧。
靖瑶走过去,抬手将他头发理好。长长的袖子划落在肘侧。
他听得到自己沉沉的心跳声,痴痴的看着她:“靖瑶,你待我真好。”
今夜是十五月圆。那圆圆胖胖的月亮如同白玉盘一样,洒下一室的清辉。落到臂间的时候,竟如同开起了片片的梅花。室里的青玉案,凤栖琴都被照的轮廓柔和起来。
沈默穿着寝衣正欲打地铺睡下,靖瑶忽然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她在帷账的后面,绰绰约约的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姿婀娜窈窕。那半边侧脸的轮廓像是精致描绘出来似的。
他轻轻坐在她的床边,两只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十分拘谨的样子。眼睛也不敢往账内看,脖子梗得直直的:“怎么了,靖瑶?”
靖瑶心中有些奇怪,他这样拘谨僵硬。她指着门外小声的对沈默说:“ 你瞧。”
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痒。他凝住心神,不使自己失态。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门棂上一个影子,正往这个房间里窥看着。看着那投射出来的身影,是个女人。
他心头如有霜雪滴在上来,凛然一冰。“ 大胆贱婢!”
说罢,便要起身去捉那胆大包天的婢子。
靖然急急的拉住了他,温声劝道:“ 殿下,我想着母后也是担心我们相处不好,才特意让嬷嬷过来看看。我们不好让母后担心。”
沈默眉稍一挑:“靖瑶你的意思是?”他的心已经不可抑制的加快,感觉身体里的空气突然变少,呼吸起来都变得困难。他耳尖烧得通红,如那红玛瑙一样。双手紧紧的握着,指节也有些发烫。 靖瑶的脸已经泛起海棠胭脂色。她强忍着害羞,将帷帐用玉钩挂起。手却是抖的。
他们两人平躺在床上,各自的姿势都是僵硬的。
双脚一板一眼的平放着,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
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半刻钟过去了,也没有人翻声。比那棺材里的死人躺的还老实。
空中是海棠花浓郁的香气,熏得人要醉了似的。那更漏半晌才低下的一滴,如同叩响着美梦。
沈默的眼睛倏然在小黑暗中睁开,那漆黑深邃的眼睛里竟然有些狰狞的红。他的嗓声干而艰涩:“靖瑶。”
那声音简直就像一把火,点燃了靖然的身体,她觉得皮肤都在烫得出水。又像是水一样,淋在久旱的地上。唯有背心那一片是凉的,她几乎要不能呼吸。
她用鼻音小声的嗯了一声。
沈默转过身看着她的侧脸,那眼神如同饥饿的狼看着羊一样。“靖瑶你好香。”
靖瑶鸭羽一样的睫扇动了动,待撞进他那样的眼神之后,又立刻阖上了眼帘。
他心中觉得柔软极了,她真像一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兔子。
他放平的了声音哄她玩:“ 靖瑶,你睡着了嘛?”
靖瑶的眼睫颤得越发的厉害。她拽着锦被将自己的半边脸都遮住,唯留那如远山一样的眉毛在外面。细声细气的回他:“我睡着了。”
他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身体,像哄孩子那样轻声的道:“那靖瑶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怕你们吃的蛀牙。
是时候虐一虐了
☆、恼怒
约莫是昨晚睡得不好,他去上早朝的时候,靖瑶还没有醒。
风轮刮进来的风温突突的,她身上的汗已经将她那素纭绉纱的袖子都濡湿了。颈侧粘腻的贴着被濡湿的发。
他轻声起身,为她扇了会扇子。
他力气大,那凉风从扇间阵阵的送过来,她迷糊中发出舒服的哼声。他心头甜软。
过了会,他下床去唤在外面守夜的丫鬟,小声的叮嘱她:“给皇妃打扇子的时候,风打的大些,不可吵醒了她。”
那奴婢躬身应了是,便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为皇妃打着扇子。
沈默对着铜镜穿朝服,铜镜里的少年英姿勃发,身材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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