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下车窗,高茗茗的车子缓缓停下来,她站在迷你的楼前。走进去,刷卡,上楼,电梯直达二十层,高茗茗走进屋子,她没有退房间,而是和房主谈好买了下来,闲暇时,住在这里。
这个房子的空气都让人亲切,这个所在,太过熟悉了,之前她来过几次,一次聚餐后,一次是他生日,还有一次是送行,房间里种植着花草,披拂着郁郁青青可爱的花香,调皮的藤蔓什么时候爬满了窗子,硕大的叶子,努力在伸展四肢,好象是努力生长,努力壮大,等待男主人的回归,她在想象,有一天他回来,看着花草的样子,欣慰屋里还保持着原样,这是无比珍贵的记忆,她不容这画面被打破。
画面切换到了火车站,乘务人员来来去去,坚守岗位,高茗茗凭车票和身份证通过,进入候车厅,等候上车,K7353,载着她前往金洲,沿途景物抛在后面,冷风凛凛,她身着纱裙,不禁寒意,背包是多是食品,衣服却无一件,她是够傻的了,车徐徐开动,感觉象是南上,她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过的火车了。
坐在火车上,高茗茗心里难掩激动,沈阳到大连几站,却是那么的遥远,普兰店,大石桥,海城,鞍山,辽阳,每到一个站,她都会起身,下站,看一看站景,感觉每一个站都让人亲切。她清醒的明白自己是因为爱屋及乌心理。
过了鞍山,广播,还有一小时四分,21,32到达沈阳。
沈阳,听来这么亲切,窗外隐约的树,房舍,田地,朦胧不清,呀,有星光挂在半空,近了,近了,夜色里的沈阳,一下子就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高茗茗心潮澎叶湃,小嘉,你好吗?你有没有一点想我?小嘉,她在心里千呼万唤。小嘉,我不会再离开你。我只想做你生活中的主角,车上吹着冷风,高茗茗还没有平静下心绪,然后火车停了下来。她已置身在有他生活呼吸的城市。
转过向条街头,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人海茫茫,大的让人迷失的城市,举目找寻不到,梦里千呼万唤的他,在哪里?
睁开眼睛,做个深呼吸,信步而去,不知身处太原街,沈阳兴隆一百,温度明显的比大连低,珠宝,超市,银行,当她停下来,314集中营,赫然出现,空气里的好声音牵动着心,牵引着她,循着声音前行,近了近了,一个清瘦的男人,据栏而坐,一幅眼镜,遮了形颜,声音发自他的歌喉,穿透了夜空,如此的清透,那淡淡的忧伤令她心不能自抑,似从远古而来,听得泪潸潸,东北的城市,与大连迥然不同的气息与风格,她一下被击倒。
平静下心神,她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动感情。因为虽然看不到他,但是和他同在一个蓝天下,他离她还会远吗?
走在陌生的青砖上,她吃着祖传高家汤圆,脸上挂着不可抑止的笑,没有想念的人陪伴在身边,高茗茗徜徉这种文化气息,对着晚风顾影自怜。
杨照放下电话,“你小子有福气,不用千辛万苦的去追去求,人家来见你了。”
毫无疑问,高茗茗来到这座城市,当然是为了他,陈小嘉呆想了一刻钟。上次如果不是杨照提起,那个傻呼呼的姑娘,他都忘记了她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了。
“……你是以瘦为美,我不这样想。”
“还想减肥。”
“你忘记了吗?”
“什么?”
“太瘦了,老的快。”
“真的,那我不减了。”
“哈,这么听话,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
“你坏,吓唬人。”
……曾经的欢声欢语,回忆起来已经是那么的陌生了。而现在高茗茗又来提醒他。这使他很不快。
这是临近公交站一角,花木浓密,木制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接电话的是陈小嘉。
“你好,我是冷汀玙。”是一个平和的声音。
“你好,陈小嘉。”陈小嘉眉头皱了下。冷汀玙这个名字他不陌生。
“我们认识。林轩的朋友。”
“你好。林轩,她,好吗?”陈小嘉听到自己加快了心跳。他一下就想起来,关于店长一职,林轩是那么的盛赞她。后来他出入茶楼常常遇见冷汀屿,感觉她谈吐不俗。
“无所谓好与不好。”
“什么不好了,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陈小嘉心不自觉的颤动。
“因为你们分手,她一直郁郁不乐,她生病了。”冷汀屿看不到他的脸色苍白。
“什么病?她,好些了吗?”陈小嘉的眉不自觉的皱起,因为胃开始抽痛。
“妇科病,很严重,可能是不能做母亲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没有结婚吗?我是说她和张帆结婚?”陈小嘉的体温骤降。
“没有。”
“没有……为什么?张帆没有来求婚吗?张帆不会是冷酷的人吧?”陈小嘉感觉自己的心在下坠。
“张帆来过。林轩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可是,怎么会是这样?”陈小嘉呆住了。
“你不想说什么吗?”冷汀屿直截了当的问。
“因为林轩有张帆执著的追求,我选择了退出,我要结婚了。我不知道我能为林轩做什么。我,很想为她做些什么。”陈小嘉艰难的说。他百感交集,他真的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因为他们两人还是会回到从前,对于他和林轩的未来,他还是那么茫然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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