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柳又把盒子往男子跟前递了递,在他看完之后又走到景顺康的身边,把那套假的头面也拿到了他跟前。
景顺康见景秀瑜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都不把他放在眼中,不经禀报,不经同意就把他手边的东西随意的拿走,恨恨的瞪了眼景秀瑜。只不过景秀瑜对于这样的瞪视直接选择了无视,该眯着眼睛还是眯着眼睛,该把玩发丝依旧把玩发丝。
“这套东西是小人做的。”男子看的很认真,对于出自他自己手中的活儿他当然认得。“不过做这东西的时候小人应该没见过实物,不然会做的更加的逼真的。”
说到这里,男子的眼中全都是对那件仿品的嫌弃,也能很轻易的听出他语气中对自己手艺的自信跟骄傲。
“绑了你来是为了说出是谁出银子让你做的这套东西,你还得意上了?”纤柳差点儿被男子的态度给惹笑了,要不是手中还端着东西,她都想把男子拎到自己跟前,好好的研究一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境了。
男子这时候发想起来自己是被绑来的,而且好像还因为做了这间东西惹上了麻烦,瞬间,眼中的自信跟骄傲全都消散,只剩下小心翼翼跟懊恼了,就怕自己刚才的表现让屋子中的人不满,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男子被纤梅绑来的时候,虽然走的是后门,可一路上并没有蒙上他的眼睛,府中的景观跟规模他都看到了,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摊上大事了,只是后悔没有早早的跟媳妇生个孩子,赶紧教导他,自己家这份儿祖传的手艺可真要失传了。
“嘿,你这人,得意完了就开始发呆,以为我家主子是让你来游玩的啊。”纤柳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笑了出来,现在她倒是有些佩服这男子了。
“让小人想想,想想。”男子赶紧回神,现在也可不是让他悔恨的时候,还是先把眼前的这道坎儿过了再说。
“小人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有人拿着图纸让小人做的,来的那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穿着打扮很光鲜,不过头上带着帷帽,小人并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不过听那姑娘说话的口音,不像是锦都城的人。”最后,男子想了想之后补充了一句。
“若是再让你听一下那姑娘的声音,你是否能认得出来?”景秀瑜看了眼有些坐立不安的穆悠婉问道。
穆悠婉被景秀瑜看的一颤,到了现在她也看出来了,自己手中这套被当做证据的头面不仅不能把景秀瑜牵扯进来,一个弄不好,最后掉进陷阱中的还是他们自己。
“能,当然能。小人除了在手艺上有些能耐外,耳力也很好,只要听过一遍技能记住,不管多长时间,再听一次肯定会听出来的。”说到自己的特长,男子又有些小骄傲。
“该你了哦,纤,幼竹姑娘。”纤柳看了看依旧软趴在地上的纤竹,差点儿叫错了名字。
趴在地上的纤竹在景顺康跟穆悠婉都看不到的角度瞪了眼纤柳,那意思显然在不满纤柳为什么要让她在地上趴这么长时间才问她话,即便是她有内力护体,可是内力也不是用来给自己暖身的。
“幼竹护主不利,相爷,这丫头看着是个好的,可谁知却一点儿都没把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是不是应该先按照府中的规矩处置了?”穆悠婉看着地上的纤竹,想到她是后来才被买进左相府中的,而且牙婆当时好像也是说的这丫头不是锦都城的人,是在外面买来的。越想,穆悠婉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只想先把纤竹给弄下去。
“相夫人也太着急了吧,奴婢学识不好,但也知道‘此处无银三百两’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纤柳斜着眼睛瞥了眼穆悠婉,慢慢的欣赏着她眼中越来越多的惶恐。
“看来幼竹姑娘是不想好好的说话了,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折起来容不容易。”纤柳越说越来劲,手上也带上了动作,好像下一刻就能把她刚才说的话在纤竹的身上做上一遍似的。
“相爷,这,这,秀娘的婢女也太强势了一些吧。”穆悠婉有些猜到了仿造这套头面是谁的注意,不然景秀瑜也不会让纤柳单单把纤竹押到这里来,而纤竹的身后可是她的女儿景琼钰。
为了不再让景琼钰受到任何的伤害,穆悠婉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纤竹给弄出去,让她畏罪自杀也好,无故失踪也好,反正最后的罪名一定要弄在她的头上。
“放肆,这是本相的左相府,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审问。”刚才景顺康一心想着要弄清楚这两套头面的事情,也忽略了这些,但现在穆悠婉一起来,景顺康感觉自己的脸上又被狠狠的甩了几巴掌。
“相夫人在怕什么?这套头面可是相夫人先拿出来的,现在秀娘的人要开始审问了,相夫人又要阻止。秀娘倒是想知道相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相夫人只想看到自己预想中的结果,其他的结果都要摒弃一旁吗?”
景秀瑜的这几句话,直接把穆悠婉想要说的任何一句反驳的话给堵住,若是她还要继续把纤竹给押出去,不用别人再特意的去说些什么,就表明她身上肯定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小不了。
“继续问,不说就照着府衙那边的规矩来。”景秀瑜一声厉喝,别说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伪造匠人,就是景顺康也被她的气势一吓,好不容易因怒火积攒来的一点儿底气也被吓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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