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门发出来的巨响震的身子一颤,忙不迭的去吩咐下面的人烧热水。
你要问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厨房那边等着烧热水?别说现在才刚刚子时过二刻,就算是现在已经到了丑时、寅时那些专门准备热水的下人们也得赶快从自己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用最短的时间烧好热水给程浩民送过去,这就是尊卑有别。
等热水烧好了,抬进去又抬出来,程浩民屋子中也没了烛光,司徒长空这时才敢动一下快要站的僵硬的腿脚。
幸好司徒长空本身就内力雄厚,刚才站着的时候调动了体内的内劲一边抵御寒冷一边疏通自己的经脉,不然就这么干巴巴的在寒夜中一点儿都不动的站一个多时辰,就算不被冻僵,以后全身的关节也会落下毛病。
不知是程浩民对守在主院中的人太有信心,还是坚信别人不会到他的院子中来翻找东西,除了明面上那十来个护卫外,整个主院就只有两名隐在暗处的守卫,从那微不可查的呼吸中可判断出,这二人的身手也算是不错的了,不过在司徒长空跟前还是不够看。
瞅准了方向,司徒长空把自己的速度提到最高,只一闪神儿的功夫就进到了正屋中,而守在外面的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进到屋子中去了。
进到屋子中后,司徒长空想了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一粒白色的药丸。红色的那颗吞进口中,白色的那颗则是放在掌心,催动内力。
那颗躺在掌心的白色药丸渐渐的开始变小,最后彻底的消失。而已经歇下的程浩民渐渐松开了皱在一起的眉头,嘴角也带上了笑意,好像做了一个十分美妙的好梦一般。
“便宜你这个老匹夫了。”见程浩民陷入深度沉睡中,司徒长空也开始仔细打量整间屋子。
环视了一周,司徒长空都没发觉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可以藏东西,难不成这屋子中还建有暗室或是夹层?看了眼床榻上的称韩民,司徒长空开始在屋子中走动起来,当然他的动作放的很轻,虽然屋子中的程浩民已经睡熟了,可外面还是有两个高手在的,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意外情况,他只能蹑手蹑脚的开始在屋子中寻找可能做成机关的地方。
找遍了整间屋子,司徒长空都没找到有像开启机关的东西,而且他也在墙壁跟地上轻轻敲打过,不像是有暗室或是夹层的样子。
司徒长空又仔细的看了遍屋子中的摆设,皱着眉陷入沉思,难道他想错了,那些重要的东西依旧在书房中?可是方才程浩民跟管家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书房中那边就是一个想要抓他的陷阱,东西若是不在书房,也不在他自己的院子,那他能把东西放哪呢?还有哪个地方能比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全呢?
司徒长空的目光转向了熟睡中的程浩民,很想把他弄醒了问问他把那些重要的资料都弄哪去了,他只想要九年前那些关于西辰王府的资料,至于其他的,管你是吃私贪墨还是想要密谋造反,他一点儿兴趣第一没有。
突然,司徒长空的目光落在了程浩民枕着的玉枕上,从表面上看没什么异常的地方,但若是里面是中空的,放账册或是书信这样的东西绰绰有余,还能放不少呢。
想到这里,司徒长空迈开步子往床榻那边走去,有些嫌弃的扯出来一双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手套套在手上,这才去抬程浩民的头。
把玉枕拿在手中,司徒长空先是在玉枕的底部摸了几下,果然找到了一个细微向里凹进去的地方,手指一用力,玉枕的底部就跟枕身脱离开来,里面几封厚实的书信也从玉枕中掉落出来。
司徒长空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快要掉在地上的信封,迫不及待的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越往后看,司徒长空的脸色越铁青,浑身上下的寒气聚集的也越来越多,一直盖着厚实被子昏睡中的程浩民好像也受不住这急剧下降的气温,放在外面的双手全都缩回去不说,还把被子使劲往身上紧了紧。
几封信封里的信件虽多,可对司徒长空来说有用的也就那么几张,所以看的时间并不长。
努力的抑制着自己心中的火气,不至于把眼前的人一刀给解决掉,司徒长空用力的吐纳了几息才挑拣着对自己有用的书信放入自己的怀中,把剩下的那些书信再次放回到信封中,封存在玉枕中,又把玉枕塞回了程浩民的头下面。
等司徒长空离开主院之后,心中的怒火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旺盛了。司徒长空本来想直接翻出显晋公府的,刚走了几步,突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又提气往书房那边奔去。
“有贼人闯入!”就在司徒长空显露出一丝气息的时候,守护在书房周围跟暗处的人冲着他所在的方向冲去,一边冲,一边嘴中发出了示警的声音。
“嗖!”
“噗呲!”
司徒长空不知道动了那个地方,一直闪着寒光的短箭直冲着他门面射过来。也幸好他反应够快,一闪身躲过了致命的地方,但是胳膊却被划上了一道血痕,紫黑色的血液瞬间冒了出来,黑色的夜行衣上也闪着诡异的颜色。
司徒长空寻到一个隐匿的地方,瞥了眼还在往外冒血的胳膊,眉头皱都没皱一下,直接从自己的荷包中内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吞咽了下去。
等脑中的眩晕感减轻了之后,司徒长空才翻身出了显晋公府,在外望风的玄第一时间冲了过来,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后连忙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绷带拿了出来,就想给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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