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带她见过夏子陌了,只是夏子陌对她避而不见,她确实不该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心中徒生出一丝愧疚,伸手接过轩辕墨手中的勺子:“我自己吃,你让巧儿替你处理下伤口吧。”
“一点小伤,不碍事。”轩辕墨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沐倾倾将粥吃完,这才离开了房间。
“三皇妃,你没事吧?”轩辕墨刚离开,巧儿便进了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沐倾倾摇了摇头。
见沐倾倾确实并未任何不妥,巧儿便去收拾那散落一地的灰烬,不觉有些惋惜的轻声嘟囔:“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安心宁神的香。”
“这不是迷香?”巧儿虽说的极轻,沐倾倾还是听的分明。
“迷香?府中怎会有这等下三滥的东西。”巧儿茫然的摇了摇头“听管家说,这是皇太妃珍藏的香,极为珍贵,能安心宁神,醒来了人也精神,是三皇子见三皇妃睡的不安稳,却又不愿醒来,特意燃了这香。”
沐倾倾神情一诧,难怪虽然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是她误会他了,为何他也不做解释。
“三皇子人呢?”他的伤也不知道处理了没。
“在书房。”巧儿将地面清理干净了,慢慢站起身来。
沐倾倾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药膏收入怀中,便急急的往门外而出。
“三皇妃——”巧儿不安的跟了上来。
“你放心,我只是去书房。”脚下的步子像生了风一般,到了书房门口,沐倾倾却有些迟疑,站了许久,这才轻轻的扣了扣门。
无人应答,轻轻的推门而入,整洁清雅的书房内空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沐倾倾从袖中掏出药膏,轻轻的搁在了桌上,慢慢背转身,掩门而去。
“靖州之事,便是如此。”白奇跟在轩辕墨身侧,边走边讲,讲了许久,这才述完,见轩辕墨没有应答,缓缓抬起头来,一抹白影从眼前而过,往着相背的方向而去。
“那不是三皇妃么?”白奇顿时也明了轩辕墨失神的缘由。
轩辕墨缓缓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桌子上那个瓷白的小瓶子,缓缓在桌前坐下,轻轻摩挲着那瓷滑柔润的瓶子,唇角自然生出一丝笑意,似乎心不在焉:“好,靖州之事,你便继续去跟着。”
“是,三皇子。”白奇拱手退出门去。
轩辕墨取了瓶子上的塞子,挑起指尖刚要伸入瓶子,却陡然收住了手。伸手摸了摸额上已经凝固的痕迹,狠狠的打了一掌,不由皱了皱眉,刚愈合的伤口便又迸裂开来,隐隐渗着血珠。
沐倾倾在院子底下的大树下摇着摇椅,夏子陌走了,即便她这会去追,怕是也追不上了,心中思绪万千,更是五味杂陈,乱的很。
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沐倾倾赶紧坐直了身体,侧身望去,见是轩辕墨,便又赶紧站起了身来。
“我给你的药,你看见了吗?”沐倾倾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轩辕墨跟前,抬头便瞧见了那隐隐渗着血珠的额头,轩辕墨定是没有瞧见她的药:“你的额头又流血了,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药。”
沐倾倾说着,撒腿便准备跑出院子。
轩辕墨一把拉住沐倾倾,从怀中掏出那个瓷白的小瓶子:“药在这。”
“你都瞧见了怎么不上药呢,你看又裂了。”沐倾倾不觉有些心疼的责备。
“瞧不见。”轩辕墨依旧不急不慢,缓缓说着。
“府里那么多人呢。”沐倾倾说着已取了瓶塞,倒了些药在手上,踮起脚尖伸手够上轩辕墨的额头:“你能不能蹲下些?”
轩辕墨果然乖顺的往下蹲了些,沐倾倾小心的上了些药,又极轻柔的吹了吹,将瓶塞塞好,还在轩辕墨的手中:“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也不该误会你。”
俊逸的脸上毫无波澜,轩辕墨依旧保持着方才的神情,却又似乎藏着一丝探究。
“我沐倾倾一向敢作敢当,做错了的事,就敢于承认。”沐倾倾随即神色一正,就差点拍上胸脯了。
“那你是否该做些补偿?”轩辕墨指了指额上的伤。
“你放心,定不会留疤的,我将我那什么膏送你便是。”沐倾倾反应极快。
轩辕墨讪讪的笑了一声,若是初见时便对她好些,也不会有这日后的种种磨难,她温柔善良,又古灵精怪,当初的他,大概是蒙了心。
“你笑什么?”沐倾倾不觉后退了数步,警觉地盯着轩辕墨。
“没什么。”轩辕墨向前跨了一大步,伸手揉了揉那毛茸茸的头顶,未等沐倾倾反应,便背转身去离开了。
沐倾倾傻傻的楞了许久,还未反应。
“过几日我要去靖州,你随我同去,若铺子里有事,这几日便先交代好。”轩辕墨突然又折了回来,原本他没打算带她去靖州,毕竟多少会有些危险,眼下却是更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洛城。
“你是怕我趁你不在偷偷溜了?”沐倾倾试探问道。
“是。”轩辕墨诚然的点了点头,他是怕她溜了,也怕她的安危,更想带她去靖州走走,散散心,听说那是个柔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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