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倾倾点了点头,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怜儿,宫中可有专门让人祭祀之处,可有什么地方能取到纸钱?”
“宫中是禁止在宫中任何一处祭奠亡灵的,这纸钱也是烧不得的,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被砍脑袋的。”怜儿万分紧张的劝诫。
“我只是随口问问。”沐倾倾见怜儿如此紧张,又赶紧解释。
“那便好,姑娘刚来宫中怕是不知这宫中的规矩,在这宫中,就是皇上有些事也难做主。”怜儿边跟在沐倾倾身后走着,似意有所指的说着。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躺会。”沐倾倾说着便往床,上一躺,听这门开,又关了上去,就这么干躺着,瞪大了眼睛瞧着床顶。
沐倾倾干躺了一下午,一天便又过去了,夏子陌早早的回了寝宫,便拉着沐倾倾迫不及待的出了宫。
“我们这是要去哪?”沐倾倾挑帘瞧了一眼窗外的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
“去了你便知道了。”眼底赫然藏着让人看不清的忧伤。
马车行了许久,才到了一处河畔,此时天已全然黑了下来,月已悄悄升上了空中,夏子陌率先下了马车,将沐倾倾扶下马车,又贴心了将沐倾倾的大氅理了理,将大氅的帽子轻轻替沐倾倾带上了:“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着了。”
天确实挺冷的,在马车内便冻手冻脚的,马车外更是冷的有些刺骨。
夜色下,数百米外的临着河畔似乎燃着两三,点微弱的火光,沐倾倾有些疑惑的慢慢走向前去。
一张长长的案台,两只白烛燃的正旺,几只香也在炉中袅袅散着清烟,案上还放了些贡品。
“我知道你念他念的紧,浮河的那头,便是东齐。”夏子陌取了三只香在烛头点燃了递给了沐倾倾。
沐倾倾心头重重一震,有些颤抖的接过夏子陌手中燃着的清香,缓缓行了几步,目光深远的瞧向黑不见头的对岸,泪便簌簌的落了下来。
阿墨,你在那头,可还好?
平静的河面上显现了一张俊逸无比的脸,正轻轻笑着,沐倾倾含,着泪,便笑了出来,心中默默念着;阿墨,可是你听见了我的呼唤,慢慢的,那俊逸无比的脸渐渐模糊,淡薄的像薄薄的云彩,渐渐消失在了眼前。
祭拜完,夏子陌便又取来了河灯:“南夏有个风俗,人故去之后亲人在河中放一盏河灯,便能引导故去之人的魂魄前往永生极乐,不会在地府受苦。”
白皙的小手轻,颤着点燃了河灯,缓缓几步行至河边弯下,身去,将河灯轻轻置于河中,瞧着那河灯散着微弱的光慢慢飘向原处,慢慢的越飘越远,那微弱的光在黝,黑的河面上渐渐化成了一星半点,最后便连那半点星光也彻底消失在了河面上,河面安静的毫无波澜,沉静黝,黑。
“这夜一深,天便更寒了,早些回去吧。”夏子陌眼见着那河灯在河面上消失不见了,这才上前扶上了沐倾倾。
沐倾倾在夏子陌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许是蹲太久的缘故,刚起身便觉得眼前金星四散,缓了许久,才恢复了清明。
“可是有不舒服?”夏子陌握着那冰凉的小手轻轻哈了口气,团在手中暖着。
“没事,许是有些贫血。”沐倾倾摇了摇头,从夏子陌的手中抽,出手来,缓缓走向了马车。
一路沉默无语,沐倾倾捂着暖炉依旧觉得冷的很,夏子陌伸了伸手,还是迟疑的收回了手,脱上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沐倾倾的肩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有喜了
沐倾倾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推拒:“子陌,从明日起我便让凝霜教我习武可好?”
“让凝霜贴身护着便行,何必去受那份苦。”夏子陌也深知沐倾倾本无学武的天赋,那会学了许久,才学了些微薄的功夫。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沐倾倾顿了顿,还是犹豫的开了口。
“也罢,你想学便学吧。”沐倾倾那点心思夏子陌还是明了的,她想学便让她学好了,有个精神寄托,应该会更好些吧。
夏子陌倒真不是随口敷衍她的,第二日早早的,便起床候着沐倾倾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沐倾倾睁眼时,夏子陌便已衣衫工整的坐在桌前喝起了茶。
“陪你练武。”夏子陌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将她交于旁人,始终放心不下。
“我找凝霜便可以了,定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夏子陌的忙碌沐倾倾也是瞧见的,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一看便是半夜,以前觉得当皇帝可威风可惬意了,以为什么都不用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便连吐口痰都有人伺候着。
“我的功夫可比她要强多了,要学,自然便学最上乘的。”夏子陌站起身走到沐倾倾身旁:“再者说,你之前便是同我学的,再改投她人门下,岂不是于理不合。”
“那徒儿便先谢过师傅了。”沐倾倾抱拳,一本正经的行了一礼:“徒儿愚笨,还请师傅手下留情。”
沐倾倾也深知自己不是学武的那块料,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量清楚了。
清晨第一道光穿过树叶的罅隙落在地面上时,沐倾倾早已香汗淋漓,弯身双手撑在腿上气喘吁吁,她知道学武累,却不知竟会这般累,想来当初夏子陌教她功夫时是照顾她的,她才没遭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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