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陆为霜便越是不解了,“既然家人寻来,不更是应该带回他赵府么?怎么……反倒是他迎了出去呢?”
在提到这事儿后,苏曜的面色便正经了起来,他离开了软榻,起身背着陆为霜回道:“正如你说,这高门大户的人癖好奇怪,这赵子晏一家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又或者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如此吧。”
陆为霜看不到,此时在回答她问题的苏曜眸光狠厉,面色凝重万分,好似眼下在商量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情敌,而是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仇家似的。
陆为霜见苏曜一提到赵子晏便似乎有些不悦,便从榻上起身,望着苏曜的背影转了话题。
“今晚,你要去寻那王十万吗?带我一道去呗——”
另一边,赵子晏面色冰冷地站在一处房间的窗边。
此处是位于距离福安村五十几里外的另一处小县平宁县。
眼下赵子晏所站的地方便是这平宁县上最大的一处花楼——柳仙阁。
与名苑酒楼在福安镇的名气一样,这柳仙阁便是平宁县上最大的一处亮点。
柳仙阁占地面积广,整个县上有五分之二便都是这柳仙阁的地盘。
柳仙阁内无日夜之分,终日丝竹琴瑟声声不断,是男儿们的温柔乡,阁内女子多的是温柔可人的解语花。
也正是因为名声赫赫,但凡是路过此地的便都要去这柳仙阁内尝一尝那独特的花酒。
赵子晏所处的地方位于柳仙阁的一处清雅之所,是柳仙阁头牌虹姬姑娘的院子。
虽是在柳仙阁的地盘,但此处却异常清雅安静,那终日飘在柳仙阁上空的琴瑟传入此处也不过只能听到零星半点之音,倒是不会受任何人打扰。
赵子晏分明立在这样一个温柔乡中,面色却没有了往日里的风流邪气,反倒有一股子渗人的冷意。
只有在他身边久了的人才晓得,赵子晏如此神色定是碰上了什么大事。
他所处的房间没有烟花之地的色彩,看上去倒像是一间普通的客房,颜色素雅,雕花镂空的香炉里有青烟袅袅升起,除却了屋子里原有的芳香。
紧闭的房门口传来两道脚步声,“你先下去吧,有事儿我再寻你。”
从糊在门上的窗纸可以依稀瞧见外头说话的女子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光是那玲珑的身段便足以叫那些上门来寻乐的客人血气上涌了,更别提她那妩媚勾人的声音了。
乍一听,足够叫人从头酥到脚。
待身边的丫鬟离开后,门外的人这才整了整仪容,站直了身体轻叩房门。
“进……”
凝着脸色的赵子晏吐出了一个单调的音节,短短一个字,分不清此时此刻的他心里究竟是何种心情。
外头的人闻此,轻轻推开了房门。登时,一张妖媚的脸蛋出现在了门缝之间,随着她缓缓的推门动作,那张脸也渐渐显露出来。
只见她肤白似雪,一双媚眼眼尾隐隐上挑,贝齿樱唇,高挺又秀气的鼻子让女子的整张脸显得格外立体妩媚。
她梳着一个简单的飞仙髻,一身轻薄的红衣让内里的肌肤若影若现。
分明刚出了年关,北方的天气依旧寒冷,她却裸露着笔直的长腿,脚踝上系着一枚铜铃,举手投足之间铜铃铃铛作响。
这便是柳仙阁内的头牌,虹姬姑娘。
只眼下神色警惕严肃的她,倒是显得与她的容颜以及今日妆容有些相悖。
她将将挤身进了房内,便快速转身合上了房门。
“少主!您来了!”
一改先前的妖媚,虹姬冲倚在窗边的赵子晏行了个礼,她的语气正经,呼吸略急,柳眉微蹙,显然是有些害怕眼下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
“你在此处竟是生活得挺逍遥啊!”赵子晏倚在窗边的身形没有动,话语之中却尽显冷漠。
虹姬闻此,脸色霎时一变,‘咚——’地跪了下来。
“虹姬不知少主今日前来,是虹姬忘我了!请少主惩罚!”
越发急促的呼吸出卖此时紧张万分的虹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镇定?是这烟花柳巷改了你的性子还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父王的事儿?”
赵子晏转身,神色严厉地瞪着面前这早已瑟瑟发抖的女子。
女子低着头,眼神惊恐地四下乱瞟,“少主!是虹姬失职,可虹姬对王爷的忠诚日月可鉴……”
“够了……”
话音未落,赵子晏便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此时他话语中的戾气终于小了一些,却仍像是在控制着情绪。
“我父王就在平宁县……”
“老王爷也来了?”虹姬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赵子晏,“少主……我……”
赵子晏冲虹姬挥了挥手,“父王他就住在柳仙阁后的巷子里,他受了重伤,眼下虽是脱离了危险,却也还是要疗养一阵子,我手边还有事儿须得尽快赶回去。你即是离他近,便每日寻个时机脱身去看看他。”
十几日前,在福安镇的赵子晏突然接到了父王身边人传来的飞鸽传书,说父王在平宁县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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